個扭頭,大聲地喊她:“何筱,過來。你看那個人,他衝我笑呢。”
耳邊響起胡場長醇厚善意的笑聲,忍不住在內心哀嘆一聲,何筱硬著頭皮上前走了幾步。拍了拍褚恬的肩膀,示意她剋制,眼睛微抬,原是想不經意地掃視樓下軍官們一眼,卻在掠過某個人的時候,硬生生地頓住了。
程勉?!
何筱睜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一身軍裝常服,在人群當中分外奪目的程勉。而他當然也看到了何筱,壓低帽簷的手僵在了那裡,黑潤明亮的眼睛直盯著她,有驚,但更多的是喜。
大腦反應了好一會兒,何筱才想起向那個把她拐到這裡的人興師問罪:“恬恬,到底怎麼回事?!”
褚恬看到程勉也傻了:“不是,我也不知道這個T師說的就是程軍官的部隊——”看著何筱薄怒的表情,褚恬幾乎要哭了,“笑笑,這可是你都不知道的呀,我怎麼會騙你!”
何筱有些無奈。是啊,她都不知道的事情,褚恬又怎麼會知道。
微惱地看了一眼樓下的程勉,只見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表情說不出的愜意和愉悅,仿似是在說:你看,老天都在幫我。
軍官們上來之後,活動正式開始。
何筱坐到了最後一排,整個過程一直將頭壓得很低,假裝在玩手機,沒有抬頭。因為程某人就坐在她的對面,相隔不過四五米。相比之下程勉倒顯得氣定神閒了,只是眼角那笑意從未收過,看在老搭檔徐沂眼裡,覺得甚是奇怪。
“程勉,來之前老周怎麼交代你的?”
“怎麼?”
“老周說別跟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似地盯著人猛看,要含蓄,要收斂。”
“你讓老周對著嫂子含蓄收斂去。”
徐沂笑了笑。進了軍營這個和尚廟,但凡是個母的就是個稀罕物。還記得上軍校的時候,每到夏天晚上睡覺前拍蚊子,他宿舍一兄弟都要說:“彆著急,先讓我看看是公是母!”,由此可見一般了。
笑過之後,徐沂察覺出程勉話中的意思了:“看上哪位了?”
程勉但笑不語。
胡場長親自主持的活動,此人能說會道,禮堂裡的氣氛慢慢活躍了起來。開場便是做自我介紹,似是特意照顧臉皮薄的女性,女青年們基本上是一人一句話。男軍官就不一樣了,要一個個上主席臺。何筱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看著程勉大步走上去,不緊不慢地介紹著自己:姓名程勉,現年27歲,陸軍指揮學院畢業,未婚。
如此的言簡意賅,卻吸引了在場不少女人的目光。
何筱沒有看他,而是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資歷章和肩章上。
雖然老何轉業七年多了,也沒趕上大換裝。但到底是在部隊大院長大的,平時或多或少的關注一些,就能看得比別人清楚。她知道他有很多東西沒有說出來。
比如他現在是正連職了,比如他在部隊已經待了八年了。比如她離開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佩帶紅牌肩章的軍校生,再相見的時候,他已經是肩膀上掛著一槓三星的上尉了。
縱使她不刻意的用“多少年之後”這個詞,也總有些東西會提醒她,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一種陌生和疏離感油然而生,何筱莫名地覺得有些難過。
自我介紹結束之後,殷勤的農場戰士們把桌子每隔一排轉了個,以便更加方便這些人一對一,面對面的交流。看著這些,何筱有點想出去,只是還未等褚恬挽留,她就已經被程勉擋住了去路。
“你幹什麼?”
被褚恬和另一個穿軍裝的年輕男人圍觀著,何筱感覺燥得不行。
程勉摘下帽子:“我想跟你坐會兒。”
“可我想出去透透氣。”
“那我陪你去。”程勉厚著臉皮說,“就我跟你兩個人。”
就兩人僵持這一會兒,已經有人這邊看過來了。
何筱臉頰滾燙,她抬頭瞪他一眼,轉過了身。程勉挑挑眉,趕緊跟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ing
看到有美人說要徐書記和恬恬在一起算了,你們怎麼這麼神啊,我確實要撮合這兩,但成不成就不是我說了算了,嘻嘻。
日更ing;但是留言不見漲啊,你們都霸王俺,TTATT。多多支援,收藏,撒花哈 …3…
☆、07、
聽到程某人刻意地強調兩個人,褚恬翻一個白眼,瞥了眼跟自己站在一起的男人,不客氣地問道:“你有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