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鋼鐵、煤焦等重工業為主,這些企業老闆怎麼也不會同意姚思廉搞環境治理。因為一旦開始正式治理,他們只有兩條路可走了,一是關門停業,二是投入大量的資金配套排汙裝置。不僅如此,排汙裝置的配套後,還需要花費很大的人力物力予以管理。對於企業老闆而言,將這些本該屬於企業的利潤白白扔出去,肯定不會甘心。
“姚主席,姚老爺子。”陶如軒笑了笑道,“你恕我直言,我明白你的苦心,但是我覺得你這種方法還是有欠妥當。”
“為什麼?”姚思廉對面前這個年輕的政法委書記一向很尊重,知道他的很多觀點,有時候儘管聽起來有些出格,但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其實是實際情況。不過他說自己的治理的環境的想法有欠妥當,怕就不那麼妥當了。“你倒是說說,我的想法怎麼欠妥當了?你是怎麼認為的,是不是也要唱一唱‘經濟先行’的高調?”
陶如軒知道他誤會自己了,擺手道:“不不不,姚主席,你別誤會。我覺得我們國家現在所有的問題,首先是一個政治問題。只有把政治問題解決了,其它的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怎麼?你小子不會要給我說學習歐美先進經驗,搞什麼兩黨、多黨制的民主政治吧。你知道咱們國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不容易嗎。我給你打個比方說說。咱們國家有句俗話叫‘家不合外不美’,家裡弟兄兩個打架,就容易讓外人乘虛而入。狐狸給兩隻狗熊分蛋糕的童話故事,你應該聽說過吧。民國時期時期就是個沉痛的教訓,當時的蘇美難道不是想從中分一杯羹?要不然外蒙怎麼會**,藏南為什麼會至今存在爭議,臺海問題到今天也懸而難決。更何況打起來受苦的首先是老百姓。不管現在的**問題有多嚴重,那也只是一個問題,沒有影響到我黨的根本路線。我們的黨章寫的很明白,代表的是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如果咱們這麼大一個國家,也搞所謂的兩黨、多黨制民主,你想想後果吧。我告訴你,很快就會成為第二個蘇俄,甚至於還不如俄國現在的狀況。”
姚思廉滔滔不絕地說著,似乎對社會上這種思潮存在很大的不滿,可又絕不會有人在他這位政協主席面前說,而他又明明知道這種不切實際的思潮在年輕人當中是存在的,就乾脆一股腦都發洩在了陶如軒的身上。
陶如軒就哈哈笑了兩聲,拍著姚思廉的肩膀道:“姚主席,我只能給你說,你考慮的這個問題實在太大了,我還沒有來得及考慮。我要說的政治問題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具體拿汾城的情況來說,一把手的執政理念直接影響著全縣的整天工作。你要搞環境治理,首先要考慮的並不是如何搞好環境治理工作,而是一把手的想法,然後讓一把手接受你的建議。但是以咱們多年的經驗來看,讓一把手改變自己的思路,接受你的建議幾乎是不不可能的。我要給你說的是,有些問題,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是白搭。所以我要說,我們國家的問題,首先要解決的還是政治問題。”
姚思廉不得不承認,陶如軒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起碼在縣一級區域內是完全正確的。縣委書記作為全縣的一把手,手中的權力不是我們常人可以想象的。下面有句話對縣裡的四套班子權責描述,叫“書記揮手、人大舉手、政府動手、政協舉手”,雖然聽起來有些刺耳,但也是不爭的實事。一個縣的人事權、行政權牢牢掌握在書記手裡,就連縣長手裡的財政權也是書記賦予的,書記隨時可以收回。在這種情況下,書記素質就直接決定了全縣人民的命運。
“哎——”姚思廉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笑了笑道:“小陶書記,並不是我要誇你,我發現你這年輕人看問題確實跟別人不大一樣,一下子就能找到問題的根本。你說的沒錯,就拿政協來說,我雖然是政協主席,但就拿那些企業家沒什麼辦法嘛。”
正說到這裡,姚思廉卻一下子怔在了那裡,拉了陶如軒的手,低聲道:“小陶書記,我怎麼感覺好像有些不對。”
見姚思廉精神緊張兮兮的樣子,陶如軒就在周圍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就玩笑道:“沒什麼不對的嘛。你不會是真的老了,神經過敏吧。”
姚思廉卻並沒有放鬆警惕的意思,一邊瞪著眼睛在周圍的花草叢中搜尋一邊道:“我剛才感覺好像有個身影從我旁邊晃了一下,這才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難道我真的是老眼昏花?”
陶如軒就在他腰間拍了拍寬慰道:“哪兒來的人,何況是在廣場上,就算有人想對你我怎麼樣,也不會選擇在這種地方下手吧。”又玩笑問道:“要不要我給崔自信打電話,讓他派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