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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倒眾人推是有個先決條件的,是眾人見牆要倒了,才要伸手去推,若牆穩如泰山,便不敢有人輕易伸手。
剛進辦公室,黃兆龍就跟著進來了,一臉笑容。陶如軒卻能從他的笑容背後看出來,他懷中那一顆禍心,正在嘭嘭亂跳,想要衝出人咬人。
“黃書記,坐吧。”陶如軒將手中的包放在桌子上,又脫了外套掛起來,然後坐在椅子裡儘量靠了靠,看著黃兆龍問道。
現在陶如軒越來越發現,黃兆龍這個人從骨子裡就是個小人,所有的能耐就是那些給人使絆子的小把戲。
黃兆龍卻看著陶如軒不說話,兩個人便四目相對了半天。黃兆龍才忽然問道:“聽說昨天早上你去市經偵隊了?”
黃兆龍的話還算很藝術,把經偵隊對陶如軒的傳喚說成了,陶如軒去了市經偵隊。這樣在面子上好過些,起碼他應該是這麼認為的。
陶如軒平淡地哦了一聲道:“是,原來在宣傳部的一個同事涉嫌侵吞國家資產,對了,就是金運昌以前的老婆餘敏華,你應該知道吧?”
這種事情是根本瞞不住的,陶如軒覺得還是索性都給他說的好,免得他胡亂猜測。
黃兆龍道:“知道,知道。”又問道:“這已經是一年前的案子了,怎麼現在還沒有結?”
陶如軒道:“以前已經結了,但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又翻出來了。你也知道這種經濟案件,處理起來是很複雜的,又涉及到了汪建設的**問題,難免這樣反反覆覆的。”
說到這裡,陶如軒便將市經偵隊叫自己過去的原因也合盤給黃兆龍說了,接著道:“說起來,有些荒唐,幸虧投資廢舊物質分揀公司的時候沒有用他的錢,要不然連我也說不清楚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黃兆龍顯然有些失望,就是啊是啊地感慨了兩聲接著道:“其實我們這些人現在已經變成了高危人群,好像監獄的大門就在我們面前,隨時都敞開著,一不小心便要被關進去。可是我們這樣戰戰兢兢、辛辛苦苦又為了什麼?還不是想在自己任內多為老百姓做點事,有些人就是不理解,法律就是不能寬容。能有什麼辦法。”
說完了,黃兆龍又把話題扯到了閆曌身上,道:“閆總可是個了不起的女人,短短不到兩年時間,不僅收拾了金運昌留來的爛攤子,還創出了這麼大的產業。這種氣魄的女人恐怕是亙古少有,難怪她會跟武則天叫一個名字。我看她比武則天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陶如軒一邊聽著一邊是啊是啊地應兩句,知道他有意想讓自己引薦結識閆曌,可他這種人,閆曌怎麼會放在眼裡,便故作糊塗。
黃兆龍最後還是直說了道:“你跟閆總熟悉,如果有機會的話,也引薦我認識認識。主要是仰慕閆總的氣魄。”
陶如軒便不好不答應了,但天知道閆曌會不會同意,就含糊道:“好吧,我抽空給閆總說說,其實閆總也是好交朋友的。”
黃兆龍離開後,陶如軒便給閆曌去了個電話,把黃兆龍的意思傳達了一下,不想閆曌一聽就火冒三丈道:“你說的黃兆龍吧。我給你說並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實在是這個人太過齷蹉了。我記得有一次,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我請屈澤良吃飯,屈澤良就叫了他和朱立安。你猜這傢伙怎麼著,他竟然對我帶去的公關部經理動手動腳的。”
想不到黃兆龍還有這個嗜好,陶如軒也不好說什麼,便打趣道:“你的公關部不就是幹那種事情的嗎。”
閆曌冷哼了一聲道:“可是他算老幾?”明顯是看不起黃兆龍。
陶如軒便不好說什麼了,又想起她在廢舊物質分揀公司幫忙的事情,也不能在電話裡具體說,就含糊說了兩句感謝的話,又說日後一定報答。
閆曌就有些不高興了,道:“我難道是圖你報答嗎?”
陶如軒知道她的心思,卻只能保持沉默。兩個人便在電話裡僵了一會。最後還是閆曌先開口了道:“好了,還是不說這些了,我還有事要忙,就掛了吧。”
陶如軒感覺對不起她,可又實在無計可施,取此一信,便要失彼一信,正如佛教所云,人在這個世上總是難得圓滿,便要靠修行來彌補,但苦僧的日子又是幾個人所能承受的,便也只能說是造化弄人,天意註定。
賈清水中午找到陶如軒的時候就看上去神神叨叨的,陶如軒還以為他是跟黃兆龍一樣的心思,便不想理他,見他進來就頭也沒抬問道:“賈書記有事?”賈清水也不說有事沒事,先把門關了起來。
陶如軒就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