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低。
原來的那個叫韓芳的女人是個愛慕虛榮的人嗎?難道真如青所說的,是貪慕浩然的富貴和他在一起嗎?如果是這樣,那個韓芳根本不值得浩然這樣去愛。寒芳岔開話題問:“你腰上的玉佩呢?”
“我賣了!不過——我送給你的那些我沒有賣。”浩然神情緊張。
寒芳一時不明白浩然在說什麼。只見浩然小心翼翼地從包袱裡拿出幾支玉簪,捧著玉簪輕輕說:“送給你的,我不會賣!”
寒芳拿過一支玉簪,鄭重地放進懷裡,微笑地望著他。玉簪上面刻著天荒地老的誓言,儘管那誓言可能不是為她而刻,可是已經不重要,今後,她一定會好好保管這支玉簪,這顆心。她又拿起一支放進浩然手裡:“我們一人拿一支,好嗎?”
“好!”浩然開心地笑,宛若一個大孩子。
“芳,你真的不生我的氣?”浩然還是不放心,“我家人當初不同意我來,我擰著要來。父親生氣和我斷絕了關係。以後,我們沒有經濟來源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最好的生活了,我怕你會離開我。所以我一直不敢對你說。”他神色黯然。
寒芳突然明白,為何浩然到了咸陽的第一天笑得如此辛酸。她暗責自己給浩然的關心太少,索取得太多,以至於他承受了如此大的壓力,毫無察覺。她心疼地把浩然抱進懷裡,笑道:“別傻了,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生活。謝謝你!”眼淚已滑落眼角。
浩然第一次趴在寒芳溫暖的懷裡,閉上眼睛陶醉地問:“芳,你說的是真的?”
“嗯!真的。”回答的斬釘截鐵。想起浩然扛木頭時吃力的樣子,就心疼地呼吸困難。
浩然仰起頭望著寒芳,目光復雜。再次確定:“你願意和我一起受苦?以後我不知道能給你怎樣的生活。”他想起這幾天的境況有些頹廢,“這幾天,我一直謀不到差事,只有一些力氣,所以……”
寒芳微微一笑,安慰道:“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何況我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總之,我不要你再去扛木頭。”後面這句話略帶命令語氣。
“嗯,我聽你的。——什麼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不太明白?”浩然喜歡在寒芳懷裡的感覺,又把臉靠在她身上。
不小心又剽竊了古人的詩句,寒芳也無心解釋,心疼地道:“時候不早了,睡吧。今天你一定累壞了。”
浩然依言躺下,仍舊不放心地拉著她的手,彷彿怕睡著後她會跑掉似的。
寒芳拉著浩然的手,抬手為他擦擦額頭的汗,怪道:“我不許你以後有什麼事瞞著我!你記住,快樂拿出來兩個人分享,就變成了兩份快樂;困難拿出來兩個人分擔,就變成了半分困難。我要和你快樂一起分享、困難一起分擔。”
浩然用力點頭,又搖搖頭:“可我是男人,我該撐起一個家……”
寒芳微笑著打斷:“既然你說這裡是家,我也是家裡的一分子,也該出份力。我們彼此相互依靠,相互扶持好不好?”
浩然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寒芳看到這久違的明媚的笑容,欣慰地笑了。
很快,浩然沉沉睡去。
寒芳再也忍不住,走到院內輕輕落淚。我是何等的幸運?穿越到這個古代,在這個女人地位低下的時代,遇到了一個如此真心待自己的人?
寒芳一夜未能入眠,堅持早起晨運,跑了一圈出了一身汗,十分暢快。回來時浩然仍未起床,她盤腿坐在院內苦苦思索。
這裡沒有人才市場,也沒有報刊雜誌,她在二十一世紀或許是炙手可熱單位搶著要的人才。在這裡,想想,電腦?用不上;經濟管理?無用武之地;考古?挖人墳墓更不可能。學的所有東西在這裡一樣都用不上。應了一句老話:百無一用是書生!
寒芳站起來理理頭髮,放鬆一下,告訴自己:寒芳你可以!任何困難都打不倒你!
浩然迷迷糊糊地起了床,
寒芳愉快地問:“起床了?”
浩然一愣,暈暈乎乎回答:“啊,起來了。你又去跑步了?”
“去洗洗臉精神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寒芳笑著催促。
“好嘞!”浩然見她還是如此輕鬆,也愉快起來。沒有了心裡上的壓力,精神好了許多。
實際情況比想象中還糟糕。浩然前些天已經把除了幾根簪子外值錢的東西賣完了,手邊也就剩了昨天扛木頭掙的十幾個銅錢。
寒芳咬著指甲陷入沉思。
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