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王爺笑著說:“從一開始認識靖雲,我就覺得他適合當我的女婿,果不其然,他真當了我的女婿。”
然而離情總讓人特別傷感,端木王妃只要二想到這中原與塞外相距這麼遠,今日一別,也不知道何日再見,就忍不住落淚。“你得好好照顧自己。”
見狀,楊破命慌了手腳。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也從沒有人這樣心疼在乎過她,這種親情讓她一時間不太能適應。
“義母,你就不要太難過了,破命相信你們好人有好報,早晚會找到親生女兒的。”她搔了搔頭,想借著這番話轉移他們對自己的關注之情。
她不想太在乎一個人,免得失去那人時失落感太重,這是打小就孤獨地長大的她最切身的體驗。
“那我們走了。”端木王妃依依不捨地上了馬車。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楊破命與關靖雲共乘一騎,遙望著端木王爺一行人遠去的車影。
“關靖雲,你知道我現在想什麼嗎?”楊破命不習慣相公那種彆扭的稱呼,所以還是連名帶姓地叫他。
關靖雲不厭其煩地提醒她,“我是你的夫婿,你不想叫我相公,也可以叫我靖雲,或是雲哥。”
“哇!”那更噁心,她不用叫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幹嘛那麼誇張?”
“噁心啊!”
“不然我們再來賭一把。”賭大概有傳染性,連他都隨身攜帶骰子了。
“今天不想賭。”她悶悶不樂地搖頭。
愛賭鬼不想賭!這天是不是要下紅雨了?他下意識抬起頭望天。
楊破命看他舉動怪異,便問:“你幹嘛看天上?”
“看有沒有下紅雨啊!”
她聽出他在挖苦她,扁起嘴瞪他一眼。
“彆氣,開玩笑的。”關靖雲故在她腰際上的手收緊,將她緊抱在胸前,“說說你在想什麼?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為你找來。”
多少歷代帝王為博取嬌娘燦爛一笑,不惜傾國傾城,這番心情,他此刻頗能體會。
“看見義父和義母對我那麼好,我突然想起我無情的爹孃。”他們把她丟在破廟任她自生自滅,不知道有沒有後悔過?又可曾想念過她?
“你想你爹孃了嗎?”
“不……我只是……”她想要否認,卻被他給阻止了。
“別說,我會幫你辦到的,至少問個緣由也好。”他安撫道:“現在,你有了我,不用再擔心餐風宿露了,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她何德何能,怎能得他如此厚愛?
“你是不是因為對我愧疚,所以才對我好?”
“愧疚!為什麼這麼認為?”
男人佔有一個女人,通常會為了負責任而成親,他不是這樣想嗎?
“為什麼是我?”她不想提那種令人尷尬臉紅的話題,話題一轉,“我並不適合當天鷹山莊的少夫人。”
這是事實,即便她有了端木王爺、王妃這樣的義父義母,可關夫人還是認為她是來路不明的野姑娘。
緊跟著她的臉被轉了方向,關靖雲的臉在她面前放大。
“我喜歡的就是你,你不用管那什麼見鬼的少夫人。”
“你娘不會喜歡我這樣的性子。”她也不想讓關靖雲難為,可是以她的個性,她懷疑自己做得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她會喜歡你的。”
“你看不出來她只是在忍耐不討厭我嗎?”她畢竟不是關夫人自選的媳婦,怎麼樣都有毛病挑。
成親不久她聽聞到她偷偷和親戚談起她這個媳婦,她很明白的表示根本不喜歡她,只是兒子喜歡,為了不和兒子反目成仇,她才不得不勉為其難接受罷了。
楊破命不敢把這種話說給關靖雲聽,怕被人認為她在挑撥離間。
關靖雲又何嘗看不出她的不快樂!
“為了我,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他只能道歉。
但字字句句敲進她的心,光衝著這些話,她再苦也全吞下。“沒關係,做點改變也好,我以前確實太野了,一點都不像個姑娘家,現在既然都成親了,總得要像個媳婦嘛!”
“謝謝。”他緊緊擁住她,與之廝磨,“真的謝謝你!”
, 這種貼心話聽在她耳中,甜蜜卻也有些難以招架,她輕挪身子,催促著,“該回山莊了,不然你娘又要引頸企盼。”
“嗯。”腳一蹬,馬迅捷如風地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