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纏掛著的一方玉佩,那同剛剛百里流觴拿下來的玉佩是一模一樣的,同樣刻著北雍皇室的圖騰,上面刻著兩個小篆——雲方。
“若小姐你還不相信。”
百里雲方一下子拉扯開了自己的衣襟,在他的右肩上有著很大一塊燙傷的印記,那上面還有幾個字,百里流觴很清楚這是怎麼來的,那是慶曆帝在質問安貴妃的時候錯手推了當時只有四歲的雲方一把,雲方觸防不及,一下子觸碰到了殿中的香爐上被燙到的,這個是怎麼也造假不了的。
“他是老七,。”百里紹宇沉吟了一聲,他剛剛看的真切,那傷處是沒有半點造假的痕跡,雖然他寧願希望老七已經死在了這浮圖塔之中,至少也好過讓他們辛苦這一遭了,但是這天不遂人願就是這麼說的。
他轉過了頭,看向宋珩,“如今我們要怎麼出去?”
宋珩走到樓梯口,第七層和第六層所相連的那一層樓梯並沒有消失,“想走下去,只能走一層是一層,呆在這裡只會被困著半點也是逃脫不掉的。”
百里雲方見宋珩已經帶頭走了下去,他趕緊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襟,緊緊地跟在百里流觴的身後,他微微攏著自己的衣袖,那裡頭藏著一把極其鋒利的匕首,雖然他被困在這塔中三年,但是他每天都要細細地擦拭一回這匕首,偶爾也會磨上一磨,所以這匕首到現在也很是鋒利,雖然它半點血腥都沒有沾染上過,百里雲方想,當三哥四哥還有那個女子護不上自己的時候,自己總是要能夠護著自己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是能夠完全指望得上的。
第六層和第七層的樓梯還在,六層看上去也是半點異狀也沒有,但是誰都知道,一旦出塔的時候,所有的陣法和機關都會啟動,這看著很是稀鬆平常的地方,卻有可能在一瞬間就會成為致命的殺人地方。
十三階臺階,宋珩這才走到第八階的,這腳下的臺階居然一瞬間化為虛無。
“小心!”
宋珩叫了一聲,她試圖想要抓住點什麼,但是事出突然,腳下突然之間一空,她連提氣縱身的踏腳點也沒有,而她身後也傳來了一聲驚叫聲,那聲音是百里雲方的。
明明剩下的路不過就是五步臺階那麼短短的,不過一米的距離,可宋珩只覺得自己不停地在下墜著,彷彿那五步臺階的一個長度,那是一個無止境的深潭,那是一個懸崖。
“別怕!”
宋珩只覺得自己的腰肢一下子被人給攬住了,她這抬頭一看的時候,卻見百里流觴出現在她的面前,緊緊地抱著她。他那灼熱的手掌貼在她的腰間,伴著一起下墜,耳邊似乎還有一些風聲而過,吹散了他那一句淺淡的叮嚀。
落地的時候,並非是那浮圖塔的第六層,腳下柔軟無比,低頭一看,卻是一片黃沙。
一片漫無止境的黃沙,風打著過的時候,捲起了一些灰塵,黃沙之中有不少的枯骨,森然無比,這一片黃沙之中有著死一樣的寂靜。
百里紹宇瞠目:“這還是在浮圖塔之中麼?”
他們所出的地方,明明就是一處修羅場的地界吧,甚至,他還瞧見了自己的頭頂並非是那一層樓,夕陽斜掛在上頭,不遠處有一棵已經枯死的老樹,有一隻烏鴉停駐在那上面,寂靜地注視著他們。
百里紹宇覺得這像是一個夢境一樣,不,他對自己說,這不過就是一處幻境罷了,他們不過是好端端地從第七層下到第六層罷了,怎麼可能會是突然出現在這一處黃沙場地。
這場景,就像是在戰場上一樣,可這裡哪裡來的戰場!
百里紹宇彎下了身,抓了一把黃沙,那粗糙的觸感從手掌心傳來,流沙從他的手掌心滑落,留下了一手的灰塵,真實的叫人可怕。
宋珩落了地之後一會之後這才發現百里流觴還扣著她的腰肢,她退開了一步,和百里流觴略微隔開了一些距離。
“殿下多慮了。”
宋珩一臉拘謹地看著百里流觴,那神色就一如他的下屬看著他的時候一模一樣,百里流觴微微一滯,她現在是連一步都是不願意同自己靠近了。
百里雲方並沒有關注百里流觴他們三人眼下的心境到底是如何的,他所關注的一切也從來都不是在哪方面上,他三年來沒有踏下過一步,現在終於踏下了一層,他最是珍惜的自然是自己的性命,哪裡還能管得住旁人到底是如何的,他只是定定地看著遠方,在那像是黃沙盡頭的遠方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湧來,揚起了層層的黃風。
那些東西越來越近,就連他們腳下那一片黃沙地也一併震動了起來,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