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大約最不想交手的人便是鳳血歌了。
“你來了?”宋珩的聲音很是平穩,但是那尾音之中稍稍帶了一點顫抖,還是宣洩出了她此時此刻微微有些激動的心情,她的十指也有些輕顫,宋珩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沒有什麼出息的孩子似的,再宏大的場面並非沒有見過的,可偏偏在這個男人的面前,自己一直的沉靜就像是一場笑話似的,她的四平八穩,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似的,因為在意,所以她才沒有法子在他的面前裝出那樣所謂堅強的自己來。
“可是,你來做什麼呢?”宋珩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問著鳳血歌,又像是在問著她自己似的,在這樣的時候,他來是做些什麼呢,如果讓人知道他現在在藏劍山莊,只怕會是惹來無數的禍端,且他不是應該是在前線的麼,從前線他到這裡來花了多少的時間
有很多很多想要說的話,要問的話全部都梗在喉頭,卻是叫宋珩不知道要怎麼說怎麼問。
黑暗之中,鳳血歌的身子微微動了一動,那聲音之中帶了一些個喑啞,他看向宋珩那已經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雖說在知道的時候,他已經有些震驚的了,但是在看到那孕育著孩子的身子的時候,鳳血歌覺得那一切遠遠要比自己道聽途說要來得震驚的多,“你不是說,你不要孩子?”
鳳血歌從來都沒有忘記宋珩之前所說的那一些個決絕的話,她是那般篤定地告訴自己,她不要孩子,即便是有了,她也不要。可現在,她卻是有了他的孩子,卻成了沈夫人。
宋珩的指甲掐進了自己手掌心的肉中,在這個問題上,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鳳血歌。她選擇沉默不語,因為她實在是無話可說。
鳳血歌看了宋珩良久,他也很想找一些個話同她說說,但是到底卻還是不知道要怎麼說的,明明自己千里迢迢而來並非只是為了同她這般相顧兩無言,但是很多的話卻又不知道從哪裡來說起。
最後鳳血歌卻是蹲下了身子,給宋珩褪下了鞋子,將她的雙腿放在床上,扯了床褥上的錦被給宋珩給蓋上了,那一番動作做下來可謂是如同行雲如水一般的熟練,這種事情,鳳血歌的確是沒有少做過,這輩子唯一能夠叫他這般做著的人也便是隻有宋珩一個了。
宋珩不置一詞,由著他那樣做著,甚至是順了他的意思,乖乖地躺在了床上,她能夠感受到一隻寬大的手掌隔著那厚實的被子撫著她的腹部,那是鳳血歌的手。
“別在金陵城之中停留得太久,現在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宋珩伸出了手,緊緊地拉住鳳血歌的衣袖,如同很多個月前,她也是做出過這種舉動來的,只是現在的她少了那個時候的任性,多了幾分關切,“被人發現,你會很麻煩,別忘了現在是在國戰時期。”
雖說很少能夠有人能制約住鳳血歌,但是他現在到底是一個皇帝,不能任意妄為,北雍的人瞧見鳳血歌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言官的口誅筆伐更是叫人頭疼,畢竟是青史上的一筆。
“你在關心我?”鳳血歌看了一眼宋珩拉著他的衣袖不放的手,輕聲道,“你你怎不要求我退兵。”
“我為何要?”宋珩反問著他,那眸色之中充滿著堅韌的意味,“你是南嘉的帝王,你所做的本就沒錯,我為何要你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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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身體一直髮冷,舀體溫計量了一下有點低燒,原本想上來發一個請假宣告的,但是編輯說最好是別斷更,因為之前斷更挺久的,只好一邊裹著小毛毯子一邊灌開水的情況下寫了三千字出來,有點少。等感冒好了之後,我再補上,這兩天實在是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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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宋珩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以自己之力勸鳳血歌退兵,她憑什麼要求他去退兵?
這本就是帝王之間的爭鬥,國於國之間的爭鬥,即便是她想要,也無從開口,也不能開口,更是不該開口。^//^
“那是你本該做的。”宋珩這般說著,在頓了一頓之後,她又補上了一句,“若我是你,也會這般。”
甚至,宋珩在心中覺得他們三國的動作委實還是慢了一點,換做是她,決計是要在北雍甚至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是直搗黃龍的。在宋珩的眼中,她並沒有對北雍有著忠誠這一詞,就像是北雍也不可能忠於每一個百姓一般。所以她並不覺得眼下同鳳血歌說著這樣的話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