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靠在他懷裡,不動了。蕭若把她放坐在自己雙膝上,溫言軟語撫慰,又哄又逗。皇后只是嚶嚶嗚嗚哭個不住,晶瑩剔透的淚珠兒,顆顆順著臉頰絕美的曲線滑落,彷彿要把滿腔委屈盡數宣洩出來一般。
皇后被打入冷宮多日,連日裡來嚐遍辛酸與委屈,然而,其間她仍舊維持著皇后娘娘母儀天下的高華姿態,別說哭哭啼啼,哪怕連最微小的失態也沒有,失位而不失態,失寵亦不失態,始終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
但她並不是毫無感覺,沒心沒肺,只不過她以自小養成的極大自制力,控制住了自己,把屈辱與不甘深深埋藏在心底裡,她出生顯貴,後更為正宮皇后,無緣無故受此打擊,人生遭遇鉅變,芳心委屈可想而知。眼下她雖說回到了中宮,可乍一聽聞皇帝此言,滿心委屈便被勾起,心酸難言,終於忍不住哭泣開來。
蕭若知道皇后情緒失控,並不是因為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隱隱猜到其間的原因,心裡一絞一絞錐心的痛楚,緊緊擁著她,憐惜不已。她心裡難受,痛痛快快宣洩出來,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總比長期悶在心裡強。
蕭若把皇后摟偎在懷裡,輕輕拍撫著她柔美如絲的漆黑秀髮,不住柔聲勸慰。
好半晌,皇后哭聲方漸漸停歇。蕭若伸出舌頭,無限深情的為懷中玉人舔去臉頰上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帶笑哄道:“乖,別哭了,嗯!哭壞了鳳體怎麼得了?嘿嘿,說不定呀,朕的寶寶已經在皇后的肚子裡住下了呢!”
皇后哭完一通,沉重的心緒輕鬆了好些,深切感受到愛郎綿綿情意,芳心暖融融的,聽了他這話,也被逗樂了,撲哧一聲破涕為笑,含羞嗔道:“哪有這麼快的,皇上就喜歡羞臣妾!”
皇后這一下破顏為笑,但見她淚跡未乾的大大美眸內破碎彩光連連泛動,一片波光瀲灩,桃腮暈紅,兀自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當真如梨花帶雨,芝草凝露。這露齒一笑,百媚俱生,美得令人不可逼視。
蕭若瞧著面上一陣失神,體內一陣躁動。
皇后在他火辣辣的目光注視下,忽感一陣嬌羞,見宮內眾人也都盯著自己,頓覺難堪,不過所幸是在寢宮裡,要不然真沒臉見人了,含笑道:“皇上恕罪,臣妾失態了。”
蕭若邪邪一笑,道:“沒事兒,沒事兒,朕就愛欣賞皇后失態的模樣,何況皇后在朕面前也不是頭一回失態了……”
“嗯?”
蕭若湊近皇后滑膩的頸側一陣廝磨,呵著她敏感的圓潤耳珠,壞壞的低聲笑道:“昨晚在床上,皇后不也失態了一回嗎?嘿嘿嘿……”
“皇上……”皇后聞言大羞,這回真的要急了。
蕭若哈哈縱聲大笑,樂不可支,沒來由生出“人生至此,夫復何求”的念頭。笑道:“好,不說不說,上膳吃飯,晚膳都要涼了。”
皇后站起身,向皇帝告個罪,帶幾個侍女去內房補妝。皇后娘娘臉帶淚痕,要叫外人看見,可不成體統。
皇后不一會兒回來,已重新上過妝,在綺麗的燈光掩映之下,越發嬌豔不可方物。她在皇帝身旁坐下,殷勤伺候皇帝用餐。
晚膳過後,太監們抬來一大堆奏摺子,問皇帝要在哪兒批閱。
蕭若便讓他們就地放下,就這中宮批閱奏摺好了。
太監們應言放下,摺奏子不下一兩百本,堆將在一起,倒像座小山。
蕭若不禁犯了愁,他讓趙丞相把這些天來的奏摺、揀要緊的事拿給自己過目,誰知丞相派人拿這麼多奏摺過來。原本一些個小事,他自己處理了就行嘛,若不然要他這百官之首的丞相何用?
蕭若朝皇后苦笑道:“你父王當朕是神仙哪,這麼多的奏摺,朕看到明早上都看不完。”
皇后嫣然一笑,也不知說什麼好。本朝太祖皇帝定有祖制,后妃不得干預政事,皇帝處理國事,她這婦道人家,自然不好插嘴。
蕭若無奈何,坐下來,隨手拿起一本摺奏,開始翻閱起來。
他看著看著,突然間想明白了丞相有意多搬奏摺來的用意。齊業一案牽連所及,齊氏一族入獄的入獄,被軟禁的被軟禁,曾經顯赫一時的大家族,如今朝不保夕,生與死只在皇帝一念之間,隨時都有可能全族盡滅。朝野為之震動,其他三家王族自然生怕受到株連,四大王族經常相互通婚,要論起來多多少少都是親戚。
真要較真論起九族的話,他們家族也有不少人在齊家九族以內,是以,在還不能確定皇帝心裡的打算之際,朝堂上難免人心惶惶。丞相便借呈奏摺之機,儘可能多呈遞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