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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簡單的殺人案,何以會這麼複雜的牽扯到番邦呢?還是綺妍一開始就走進了死衚衕?”

“綺妍小姐莫要心急,雖然期限已近,難免壓力,但老夫相信只要層層深入,抽絲剝繭,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眼前的女子非池中之物,從她堅定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她對人對事都有著執著的信念。她會做到的!

自從在天牢與綺妍一別後,君羨回到家裡,就獨自呆在書房中,連午膳也沒有用。只是空拿著那絲巾回憶起與綺妍初次相見至今日的種種,一幕幕一段段呈現在眼前。

直至夜間,鄭山放不下心,端了碗小米粥走到門前,一連敲了幾下門,不見動靜,就直接推門而入。只見君羨默立於窗前,書桌上還放著那條絲巾。鄭山將粥放到一旁,嘆口氣,走向君羨道:“大哥,你這又是何苦?”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君羨回過頭,看到桌上的那碗粥,“我不是說今晚不吃了麼?拿走吧。”

“你要是真聽不懂我在說什麼,那就吃了它!”鄭山倔強的道,“如果你不吃,就說明你為綺妍小姐茶飯不思!”

君羨望了望鄭山,又看了一眼擺在眼前的小米粥,背轉過身去,“你拿走,我不餓,等會餓了再說。”

看到君羨神情沮喪,聲音低沉,鄭山是在忍不住了,“大哥,我們兄弟這麼多年,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了多少回,也從未見你皺過一下眉,可自從綺妍小姐出現後,你知道自己一天皺了多少下眉嗎?鄭山我佩服大哥在沙場上衝鋒陷陣,是個真英雄,但在情場上,為什麼大哥不能再做個英雄?喜歡就是喜歡,說出來,不丟人!敢愛敢恨才是英雄!”

想當初他們一起南征北討,他心目中的大哥是何等英雄氣概,八面威風,所向披靡,令人聞風喪膽。

“你不明白,如果不能承諾幸福,哪有資格說愛?”君羨坦誠自己心中的煩惱。

常年征戰沙場,早就做好了隨時捐軀報國的準備,而且他看慣刀槍鐵騎下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孤兒寡婦,煢煢孑立,故而早就決定終身不娶。不是怕要負起什麼責任,只是如果責任不過是口頭的一句空話,根本無法兌現,那跟沒有又有何區別?

君羨默默地哀嘆了一回,將桌上的絲巾收藏了起來。

翌日,天剛朦朦亮,茂升山莊的僕人們就被一陣急急的拍門聲驚醒,管家連忙整理了衣衫出來一探究竟。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身著衙差衣服的人,聽他氣喘吁吁地叫道:“快!快去告訴綺妍小姐,杭大人被打入了死牢,將要被處斬了,快!”

管家一聽事情緊急,忙答應著,跑去後院叫醒小桃。

徐顯在賬房看賬到三更天,剛睡下沒多久,被外面的聲音吵醒,走出房外,見綺妍匆匆離開山莊,心中不安,忙叫小桃跟了去看看。

綺妍火速趕到了天牢,碰到了焦急而來的君羨,此時杭惲已經被轉押進了死牢。聽獄卒說,杭惲已經認了罪,承認自己是殺害牡丹的兇手,並請求一死以贖罪孽。太宗將此事交給了刑部,刑部依大唐律例,連夜判了杭惲於午時刑場斬首,以儆效尤。

君羨與綺妍面見了杭惲,他對自己的罪行也是供認不諱,但是君羨說什麼也不肯相信他一直敬仰的杭惲會是那殘忍的兇手。想想他出身寒微,幸得遇見了杭惲,得到賞識,一路提拔,才有今日成就。君羨名為杭惲麾下大將,實則二人更親如父子。

“你們別再費心了,都怪我當時一時糊塗,才鑄成大錯。”杭惲聲音嘶啞,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既然大人說自己是殺害牡丹的兇手,那麼綺妍請問,您為什麼要這麼做,您的動機何在?”

“我已向刑部說明,我一時醉酒,與牡丹發生爭執,失手殺了她。”

“那為什麼當初您不承認,到現在才認呢?”

“我以為只要不承認就可以免一死,可如今期限已近,死在所難免,倒不如認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一死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只是枉費了綺妍小姐這幾日的奔波勞累,不值啊。”杭惲似乎已經看破了生死,顯得那麼平靜、從容,他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你們走吧,以後也不要來了,君羨哪,老夫對你很放心。”

最後那句好像意有所指,交代完後事,杭惲背過身去,靜候死亡的到來。

君羨與綺妍步移出天牢,他們曾想象過無數個結果,最好的就是兇手找到,杭惲得以洗涮冤屈。最差的也就是過了期限,杭惲依律法被斬首。又或許太宗皇帝會吝惜將才,赦免了杭惲或是改為發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