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撞去,幸而被辯機拉住,苦勸道:“公主,這是何苦?”
高陽公主一招苦肉計終於打動了辯機,她轉過臉,滿面淚光,“你肯承認你是許仁了?”
高陽公主情不自禁撲到辯機懷中,淚流不止。
辯機的心再也無法平靜,往事斷斷續續地回放在腦海中。
惆悵兩情意綿綿,人間沒個安排處。
當日叔玉與君羨暗度陳倉,將許仁救出死牢。君羨當時給了許仁一個錦囊,上面寫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讓許仁去找弘福寺的玄奘法師。
玄奘法師與杭惲將軍是多年知己,所以便收留了許仁,許仁留在弘福寺中每日聽玄奘法師講經,有所頓悟,便決心剃度出家,皈依了佛門。玄奘為其去了法號“辯機”。
眼看日頭高照,高陽公主不忍離去,但又怕惹人懷疑,反而害了辯機,只得忍痛與辯機告別而去。
太宗感念君羨為大唐鞠躬盡瘁,特下旨意表彰其功勳,稱讚他為一代良將,大唐之光,並追封為武連縣郡公。
鄭山一直因未能讓君羨全屍入葬,愧疚於心,恨極當時殺害君羨之人。
朝廷已下令徹查,至今未有頭緒。於是,鄭山決定離京,沿路追查兇手下落,誓要將那一干人等繩之以法。
又是一年的正月十五,月圓之夜。
長安城燈火如晝,街上行人熙熙攘攘,鼓樂之聲響徹雲天。此情此景,不禁使小桃想起全年元夜時,君羨與綺妍的那段美麗邂逅。再看綺妍如今模樣,小桃心裡陣陣酸楚。她一邊幫著綺妍梳理著頭髮,一邊說起去年元夜的他們初見君羨的情形,憶起那美好的舊事,說著連自己都忍不住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尤其是說到當時長孫祥猥瑣的樣子。
突然,綺妍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小桃一驚,接著連喚了她幾聲,只見綺妍真的就奇蹟般地睜開了雙眼。小桃心頭狂喜,忙一邊笑著一邊叫著通知外頭的人。
房夫人因身子不適,也沒心思過元宵,早早地便就寢。一聽到綺妍甦醒的訊息,立即更衣前來探望。
剛進門,見綺妍正靠在床上與小桃說著話,房夫人喜極而泣,擁著綺妍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李恪雖在宮中,但卻惦記綺妍安危,日夜派人守在房府,一有綺妍訊息,便有人及時前去報告。聽到綺妍醒來,李恪欣喜若狂,李恪就從床上爬起來,快馬加鞭趕來房府。
“姨母,我是怎麼了?好像我睡了好久,還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房夫人拭了拭淚,笑道:“哦?那你都夢到了什麼?”
“我夢見好多不認識的人。”
綺妍還未說完,只見房玄齡來到,看見李恪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裡,便忙上前參拜。房夫人這才注意到李恪來了,遂起身問候道:“吳王殿下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真是失禮。”
“房夫人客氣了,我聽說綺妍姐姐醒了,就過來看看,深夜驚擾,失禮的該是本王才對。”
“綺妍姐姐?”綺妍用力甩甩腦袋,越是想記起些什麼,頭就越痛的厲害。
“妍兒,怎麼了?”房夫人急問道。
“我的頭好痛。”綺妍抱著腦袋使勁地搖頭。
“姐姐,我是恪兒啊,你不認識我了?”
綺妍抬頭望著李恪,“恪兒,好像在哪裡聽過,恪兒……”綺妍一遍遍念著李恪的名字,腦海中仍是一片空白,她忙對小逃道:“小桃,我們不是正要回京嗎?怎麼現在會在這?何時到的京城?”
“小姐,你不記得了?我們……”
小桃正要說,房夫人插道:“好了,妍兒,你什麼也別想,先休息一晚,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麼?”
綺妍見深夜驚擾到眾人,心中過意不去。即使有再多的疑問,也只好等到明天吧,
房夫人命人服侍綺妍躺下,又叫人熬了一碗安神湯,親自看著綺妍喝下後靜靜睡去,才與眾人放心離去。
三十七卷 魂牽夢縈謂痴人 情真愛語感紅顏
從綺妍房中出來後,房夫人立即命人請來太醫,向太醫說明綺妍如今狀況。
太醫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只得拋開醫理,揣測或許是因為病人心中創傷超出了其所能承受的極限,因為無法接受而棄之,所以所有相關的記憶都被抽去。也就是說綺妍的記憶退回到一年前與君羨相識之前。
房夫人又問起何時能恢復,太醫一時也難以確定,只說或許是暫時性的失憶,或許終身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