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的小蓮,才是“綠竹又生孫”了。
想到這裡,趙大中的眼角溼潤了,似乎有那淚珠滴在酒中。是苦,是甜,是酸,是澀,他也分不清了。
而翠珠、惜春、小蓮祖孫三人都不覺得,也不避諱,起勸酒,歡快異常,其樂無窮。
紀曉嵐講完這個故事,向在座的諸位問道:“大家對於這位趙大中的一箭三雕的情緣,可是有些羨慕否?”劉石庵聽了,說道:“何必空去羨慕人家!我這裡倒有一個真實的故事,不知曉嵐兄可想聽否?”紀曉嵐聽了,笑道:“既然劉兄願作此奉陪,紀某自是洗耳靜聽了,請講吧。”劉石庵道:“那就讓我在諸位面前獻醜了。”劉石庵,名墉,字崇如,山東諸城人,乾隆十六年(1751年)進士。官至體仁閣大學士,加太子太保,是乾隆朝主宰朝野的重要人物。他足智多謀,詼諧風趣,但又為官清廉直正。他與紀曉嵐又是好朋友,二人經常在一起探討學識,論說時政,很是對心。
劉石庵要奉陪一個故事,紀曉嵐就開始加他的小心了,怕他算計了自己。哪想還真按紀曉嵐所猜測的來了。不過,乍開始時,紀曉嵐還是沒有聽出來的。
劉石庵講道——說這話,已是70多年前的事了。事情發生在河北滄州所屬地面的獻縣。
在獻縣,有家姓施,老人叫施己。
施己會看陰陽宅。
一日,他的夫人對他說道:“你一輩子淨給人家看墳塋地了,結果人家出了些作官為宦的。而輪到自己家,你卻不去看了。”施己聽了後,打個唉聲,說道:“只可惜,咱家沒有福人哪。”“咱四個兒子,難道一個有福人都沒有嗎?”“至今還看不出。”“那麼,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辦法嗎,卻有一個。”於是,他就對夫人“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陣。
這天夜晚,施己把四個兒子叫到跟前,說道:“今晚,我叫你們四個人去咱家祖塋守墓。你們誰也不準在那裡偷閒,要各盡職責,待天亮之後,你們回來見我,說明所見到的都是些什麼。”四個兒子心裡納悶,老爺子今天這是怎麼的了呢?為何想出這樣地一個做法?但是,也不好問,只好遵命行事去了。
常言,“一母生九子,九子還個別”,確實不假。施己的四個兒子中,老二、老三、老四關係融洽,常在一起。老大卻與他們不同,總好自己在一邊。那哥三個見了,背地裡都這樣說,老大可能是有什麼隱私,不好對別人講。然而,他們幾次地跟隨著老大,暗地裡進行探視,結果也未發現什麼情況。這事,暫時只好這樣作罷了。
今夜,老二、老三、老四聽了老爺子的話後,決定要跟著老大,要看個究竟。哪想,待他們注意尋找時,發現老大不知啥時已經不見了。無奈,只好他們三人一起出動向祖塋走來。
當他們兄弟三人走進祖塋地時,忽然狂風大作,颳得飛沙走石,將三人吹向了三個方向。老二在正南,老三在正東,老四在正西。說來也怪,他們被風吹到的地方,都在祖塋地邊界。到了那兒後,他們再也不能動彈了,只能用眼睛向四下望著。
這天夜晚,正好是明月在天的日子。風過後,明月就出來了,把大地照個通明瓦亮,什麼都看得真真切切。
他們看著看著,見老大由北面來了。放眼望去,只見老大忽然地拐進了一個尼姑庵,轉眼不見了。
這哥三個,心裡都明白。那尼姑庵中,有一個尼姑名叫妙玉,長得天姿國色,正當盛年。施家老大,早就與她私通,情感深切。這件事,哥三個早就聽說,但是未能相見。今日親眼所見,自然是無有疑慮了。
過了一會兒,施家老大由尼姑庵出來,便向祖塋地走來。
說來也怪,自他走出來,祖塋地便變得風平浪靜。更奇怪的是,老大的前面有兩盞燈籠引路。老大走那燈也走,老大停那燈也停,顯然那燈是專門為著老大打著的。這哥三個再一細看,見那提燈者正是兩名小鬼。於是,他們三個暗自驚訝道:“莫非這個老大便是有福人!”老大在祖塋北面立足了,那兩盞燈也一直亮到天明。
別看哥四個來時沒有同來,歸時卻是同時回走。
到家後,老爺子問了一下去塋地所見。
老二將所見講了一遍。當講到老大去尼姑庵時,更是一片加兩片地講開了。說老大與尼姑妙玉如何私通,鄰里如何評說。又說,百聞不如一見,這回是端的看出了個究竟。他這樣說,是為了讓老爺子知道事實真相,免得平時對老大總是有些偏厚。事實也確如此。儘管老大不務正業,有時東逛西蕩的,但是他從來不去管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