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帝對她捨己救人的行為很讚賞,伸手示意。
朝華君道:“此番它大傷元氣……”
是啊,咱失血過多,頭昏眼花心發慌,經不起您老人家開玩笑折騰,田真儘量縮起身體,爪子緊緊抓住朝華君的衣襟。
神帝揚眉:“朕有心嘉賞它,表兄怕什麼,朕還會吃了它不成?”
昨天還親切地稱“我”,今天就原形畢露開口就是“朕”了,田真閉上眼睛暗罵,不就是拿最高領導的身份壓人嗎,你牛個屁!不知道吧,你那幾個老婆鬥得可歡了,這位忠心耿耿的表兄事實上也在暗中給你使美人計呢。
“神羽族子民理當為陛下分憂,怎敢求嘉賞。”朝華君微笑,將田真送上,“臣是擔心它受傷,在陛下跟前失禮。”
神帝也笑起來,抬手推開道:“罷了,正事要緊,回去朝華君代朕賞它就是。”
朝華君答應,起身掀開車簾,將田真遞給旁邊馬上的文犀,自己坐回車內與神帝商議正事。
行了五日路,前方地勢逐漸平坦,遠遠可望見長長的山脈輪廓,雲霧繚繞,當中隱藏著沖天殺氣,看來離戰地東原陰山已經不遠了。
文犀含笑問:“小鳳凰,今日可好些了?”
這幾天他沒少照看田真,彼此更加熟悉,料定他不會害自己,田真低低地叫了聲表示回應。
文犀目光閃爍:“你是聽得懂話的,對不對?”
田真沉默。
他早懷疑了吧,自己與朝華君的交流哪裡瞞得住他。
“但我的事,你並沒有告訴朝華君他們,”文犀拍拍她的背,“你為何要幫我?”
田真只看他一眼。
文犀也知她不會回答,沒有再問。
遠遠地,十來個穿著戰甲的人騎天馬飛馳而來,在隊伍前停住,下馬與前面的月族將領作禮,說了幾句,月族將領便將領頭那人帶至車前。
那人朝車門行禮道:“末將薄還歸,奉戰神之命,前來迎接朝華君。”
須臾,侍衛打起半邊車簾。
朝華君端坐在內,含笑問:“前方戰事如何?”
薄還歸恭敬回道:“魔神暫且還被困在陣內,尚無動靜,只是方才魔界大小天王領兵趕到,與戰神對上了,現下勝負未知。”
旁邊的神帝授意,朝華君領會,道:“如此,你且帶我前去一看。”
薄還歸應下。
隊伍重新移動,田真激動。
兩軍對陣,神魔大戰,咱這就去看天兵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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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脈連綿起伏,有如墨龍之背,望不見首尾,草木稀疏,多為怪石黑土,偶爾有幾株楓樹,葉子也是黑色的,在凜冽殺氣中更顯得蕭索。
大旗飛舞,滿山都是密密麻麻數不盡的天兵,皆執槍橫刀嚴陣以待。旗幟下,一位天將格外引人注目,年約三十,方額直鼻,雙眉倒立,相貌威武,身材雄偉,盔甲金碧輝煌,腰佩乾坤劍,手執方天畫戟。
隊伍停在半空,引得眾兵士紛紛仰頭看。
天官下馬,高聲道:“朝華君奉旨,前來督戰。”
簾門掀起,朝華君走出車外,白衣金帶令人眼前一亮。
為首的金甲神沒有上去迎接,僅朝空中抱拳:“軍中不便行禮,望朝華君莫怪。”
“戰神無須多禮。”朝華君率隊伍落下雲頭,打出招牌式的微笑,說幾句為神帝歌功頌德之類的話,然後才問,“戰況如何?”
戰神遙指對面:“弦將軍正迎戰魔界小天王。”
戰鬥實在太激烈,田真從下車起就被吸引了,對面魔雲滾滾,雲中整整齊齊排列著無數魔兵,槍尖、刀尖林立,兩人在陣前打得難解難分,光圈閃耀,氣流碰撞,飛沙走石,不時還伴著震耳欲聾的炸裂聲。
看清那位魔界小天王,田真開始頭暈,不由自主地縮起脖子。
朝華君凝神觀戰,逐漸皺了眉,也沒有說什麼,半晌將視線移向另一邊。
不遠處的山頭,居然停留著一陣黑色旋風。
巨大的漏斗形旋風,高高的幾乎連線著天,可以說它是動的,因為它正以極快的速度在旋轉;也可以說它是靜止的,因為它始終停滯原地不去,亦不消散,方圓一里皆被它籠罩,看不清中間有什麼。
朝華君道:“地風水火伏神陣,風陣,困了他?”
“是,”戰神壓低聲音,苦笑,“不瞞朝華君,此陣頂多困住他一時,小神實在無甚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