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爾林滿腹牢騷。這點可以理解,因為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在那場戰役中戰死了,還有一個也深受重傷,烙下了半身殘疾,終身無法再騎馬。對於一個騎士來說,不能騎馬,簡直和廢人沒有區別。
“查爾斯國王在世的時候,我們什麼時候做過這般荒唐的事?”
艾爾林說著,嚥下了整杯葡萄酒。平日裡用於細品的高檔紅酒,此刻變成了一群人買醉的工具。
“就是,我們可以敷衍他們,隔壁奧爾格蘭伯爵也是如此。”
另一名騎士高聲附和到。
“別人怎麼做是別人的事,我們怎麼做取決於我們自己。我的騎士們,我們都是向國王立過誓言的。永遠效忠於國王,效忠於巴託尼亞。為了湖之女神而戰。我記得立誓當天的情形,我想,你們也記得。”
塔林納姆嚥下杯中那苦澀的酒水,用低沉而有力的聲音說到。
房間裡的人都聽清了,可以看到幾人臉上那憤恨不平的神情。顯然,領主的話並不是他們想要的答案。儘管在這之前,他們早已猜到了結局。
宴席落幕,當眾人離去之後,房間裡再次只剩下了塔林納姆一個人。他坐在那象徵權力地位的領主寶座上,心裡卻異常苦澀。騎士們的話他當然聽見了,騎士們的心聲他也知道。但是,為了傳統,為了榮耀,為了誓言,他必須走上這條道路。儘管,這條路艱難而漫長。
自己就好似一條逆流而上的大魚,在渾濁的時代浪潮裡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保持初心。然而,這太難太難了。時不時會有人嘲諷,會有人不理解。而且,到最終,應該也無法留下什麼美名。誰會閒著沒事去歌頌一位“瘋子”般的地方小領主。詩人和作家只會給權貴者寫詩,換取他們度日的口糧,沒人會在意他的,塔林納姆深知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