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半點懷孕的跡象,按理說這麼長時間也應該能看得出來了。難道是因為羅絲比較瘦再加上穿了棉衣的緣故?想到這裡,宣瑾禎一把拉過羅絲的手腕,伸到宮渡雲的面前,示意他給羅絲把脈。
其實宮渡雲剛才就看出了羅絲的肚子裡應該已經沒有孩子了,但既然宣瑾禎現在讓他把脈,他也只能順了宣瑾禎的意。
片刻之後,宮渡雲收回為羅絲把脈的手,對宣瑾禎搖了搖頭。很明顯,那個孩子早就已經沒了。
此時的宣瑾禎對羅絲的憤怒和不滿已經爆發到了極點,捏著羅絲手腕的五指使勁的收緊,他現在恨不得直接把羅絲的手骨給捏碎。惡狠狠的衝羅絲咬牙切齒道:“你真是好狠的心!連塵為了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單單離開他也就算了,為何還要連他的孩子也要流掉?!尋遍全宣國估計也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心狠手辣更無情無義的女人了!”
看不下去的宮渡雲硬拽著才把羅絲快要被捏斷的手腕從宣瑾禎的手中拽出來。他雖然跟羅絲不是特別熟,但他知道羅絲的為人絕對不是像宣瑾禎說的那般。
羅絲輕輕攥住已經被宣瑾禎捏的青紫的手腕,淡然的笑道:“是,我是心狠手辣,無情無義。那你呢,難道你就不是無情無義了?為了一己私情棄天下蒼生於不顧,若不是有殷連塵來替你的位子,你是不是就打算把這整個天下都扔到一旁任由它自生自滅?!”
她說這話沒想要連帶著宮渡雲,可現在由不得她瞻前顧後了,只要能戳中宣瑾禎的痛處,她就是再不道義又如何。就在剛才,她還在心裡想,是她誤會殷連塵在先,也是她先跟殷連塵說再見的。所以,現在遇到了宣瑾禎,被他說兩句不怎麼好聽的話也就算了,她沒打算反駁。但是,宣瑾禎錯就錯在要提那個孩子!
沒有人知道她心裡究竟是有多捨不得那個孩子,可她終究還是沒有保護好他。沒有人知道在那個孩子保不住的時候,她是怎麼過來的。那個深秋的寒夜裡,她獨自一人蜷縮在陌生的地方,留了不知道多少眼淚。
但羅絲知道,無論她心裡有多難過,她也得咬著牙把日子繼續過下去。她不能讓自己就這麼倒在這個陌世,她不甘心。所以,她硬逼著自己將那段過去的記憶塵封在了內心深處。
而現在,宣瑾禎卻把她這塊已經結痂了的傷疤狠狠的揭了開來,汩汩的流出了鮮血。
被羅絲直指重心的宣瑾禎變了變臉色,一改之前的憤怒,有些洩氣的辯解道:“可是連塵他比我要更適合做那個位置。”從小,他就知道與他一起學習的殷連塵,有著他望成莫及的雄才偉略。而他則是玩心太重,擔不了這個大任。
羅絲冷眼看著他:“那你可曾知道,他是否就一定想坐那個皇位,去當那個皇帝?恐怕,這一切都不過只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被羅絲堵到無言的宣瑾禎只能變換話題道:“連塵已經坐上了那個位置,現在說這些不再有任何的意義。當下的問題是,你必須回到連塵的身邊!”雖然羅絲的孩子沒了,但他相信連塵一定不會因此而責怪她的。他現在只希望羅絲能夠回到連塵的身邊,他不想再看到連塵毫無人情味的樣子了。
“呵呵,你現在好像沒有任何資格來跟我說‘必須’兩個字!”面對宣瑾禎的強勢,羅絲仍抱臂嗤笑道。
不想再跟羅絲廢話的宣瑾禎對旁邊的宮渡雲使了個眼色,想要有所動作。
將一切收入眼底的羅絲眼中沒有露出任何懼色,反倒是作出一副流裡流氣的痞樣發話道:“我告訴你,這可是大街上,你們要是敢亂來,我一嗓子嚎出去,全天下的人可全都知道了你根本就沒死!”
“你……”宣瑾禎被羅絲氣得有些發抖的指著羅絲直接說不出話來了,他以前只知道羅絲做事古怪有些任性,但他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難纏。
“你什麼你,既然話都說到了這一步,那咱們就徹底把話擺明了吧。只要你們當做從未看過我,我當然也會謹守你還在世的這個訊息。以後,你們倆去過你們的逍遙日子去,我也該幹嘛幹嘛去。今天的事情,你們就全當是自己的幻覺就得了。”羅絲覺得,反正現在也撕破了臉,沒必要再假惺惺的跟他耗下去了。
宣瑾禎顯然不同意羅絲的這個說法,但宮渡雲卻攔住了還想有所動作的他,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了聲:“我們走吧。”他絕對相信羅絲要被逼急了,肯定會不管不顧的把宣瑾禎的事情給全抖出來的。
儘管宣瑾禎再不樂意,最後還是被宮渡雲生拉硬拽的給弄走了。
看著宣瑾禎和宮渡雲兩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