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無所謂:“我非常願意和你玩命,你的刀想必很鋒利,亮刀吧!”
刀出鞘,又呈現強烈的對比。
尺長一尺八,青黑暗淡毫不起眼;刀長三尺,是不用雙手進招的狹鋒單刀,光亮鋒利,本身就具有懾人的殺氣。
“在下得罪了。”朱大抱刀行禮,風度良好。
“你就不用客氣進招吧!”江左窮儒仍然託大,輕拍著戒尺蠻不在乎,甚至不曾拉開馬步立下門戶:“一刀把我欲死,只怪我學藝不精,命該如此。好!撲上來!”
一聲冷叱,朱大撲上了,人在急動,刀卻保持抱刀的姿勢隨人前衝。
發刀的距離,必須拿捏得恰到好處,一剎那的羞錯,結果將截然不同。
人撲上,刀不發,江左窮儒一徵之下,不等朱大出刀,本能地一尺敲向朱大斜衝而到的右肩頸。
恍若電光一閃,剎那間改守為攻,神意相通,得心應手。
幾乎在同一剎那,刀光閃爍,風生八步,恍若夏日暴風中的雷電。
尺估錯了情勢,一舉走空。
刀光狂舞,轟雷掣電,驚心動魄。
人影可怖地閃動,刀擊中身軀的暴響似連珠。
極短的一剎那接觸,三方的人看清了變化的,沒有幾個,反正知道狂野的刀光,在戒尺狂亂無效的封架下,任意予取予求。
斷毛隨風雪飛舞中,傳出一聲鏗鏘的金鐵交嗚,刀光人影倏分。
江左窮儒斜飄出丈五六,吃驚地穩下馬步。
妖道的十三個人,同時發出驚叫聲。
朱大在丈外沉下馬步,立地生根雙手握刀,眼中有驚怖的神情流露。
江左窮儒的羔皮大襖,一塌糊塗,慘不忍睹,右肋、右後向、左腰背、左胯骨,共出現長短不一的五條裂縫,難怪斷毛滿天飛。
這是說,這短暫的剎那間,共捱了五刀之多,朱大刀法的迅疾狂野,委實令人難以置信。
可是,江左窮儒卻不曾肉裂骨折。
“十成火候的金鐘罩!”刀客首領身後有人驚呼。
內功對內功,功深者勝,顯然朱大固然刀法神奇,但內功御刀的勁道,因火候太差而攻不破江左窮儒的十成火候金鐘罩,五刀中的勞而無功。
“你得死!”江左窮儒厲叫,揮尺撲上了。
朱大還沒從震驚中清醒,本能地揮刀反擊。
“砍他的五……官……”刀客首領大叫。
可是,已來不及了,接觸太快。
一聲暴響,刀劈中江左窮儒的肚腹。
同一瞬間,戒尺卻敲在朱大的鼻樑上,鼻樑內陷,雙睛暴出眶外,黑白紅各種液體濺出。
江左窮儒被劈得倒退丈外,破皮襖又加了一條縫,但仍然不曾受傷。
人影急衝而上,妖道方面衝出另一個人,速度驚人,手中的盤龍護手鉤又重又大,必定臂力驚人。
“我也找個人玩玩!”這人大叫著狂衝而至,聲勢極為輝雄猛烈,向刀客首領狂野地衝到。
刀客首領左右的兩名刀客,百忙中左右齊出,叱聲似沉雷,刀光如金虹亂舞。
異響暴起,三個人影一觸即分。
砰一聲大震,兩刀客倒了一個,被盤龍護手鉤鉤裂了右脅,開了一條尺長大血縫,內臟外流。
撲上的人飛退兩丈,盤龍護手鉤已跌落在雪中,斷了的右手掌,五指仍死死地抓牢了鉤柄。身上,胸前背後也裂了四條刀留下的裂縫,但沒有血流出。
一個手掌,換取一個刀客的命。
如果真練成了十成火候的金鐘罩,手掌為何被砍斷?而且,刀著體也沒有反彈的現象發生。
但刀客們正陷入震驚中,已無暇思索其中變故。刀客首領本來就對妖道懷有強烈的恐懼,這一來鬥志全消,斷然乘亂髮出撤走的訊號。
暗器漫天飛舞,刀客們先用暗器掩護,丟下兩具屍體,向東面的來路如飛而遁。
“先追女人!”妖道憤怒地大叫。
人都在後退或躲避暗器,而俞柔柔三女,已經遠出五十步以外。
刀客首領帶了兩名隨從,在一處山腰的別墅小樓上,與五個只露出雙眼的人密談。
“長上,不能再枉送弟兄們的性命了。”刀客首領懊喪地說:“神龍中樞大援已到,人手眾多,不但妖道無人能制,那些中摳親信全都是刀槍不久的可怕高手,咱們的人刀法再神,也無用武之地。長上,咱們已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