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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牢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本來聽百了刀的勸告,脫出是非重返江南,不料想躲卻躲不掉,乘夜動身,以為可以避開他們的耳目。豈知一出門就碰上潮湧而來的四海盟瘋狗,被追得落荒而逃,真是時衰鬼弄人。三姨,你認為我們能擺脫他們嗎?”

“逃了一夜,逃入叢山峻嶺,應該可以擺脫的。”申三娘顯得有點心神不寧,言不由衷:“黑夜追逐,他們不可能掌握我們的去向。老實說,我們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處呢?”

“三姨!我想,我們逃避是錯誤的。”俞柔柔憤憤地說:“我們一示弱,他們就神氣地群起而攻,我想……”

“你想什麼?”

“想百了刀。”俞柔柔有倦意的鳳目中,突然煥發出光彩:“我應該鼓起勇氣,不怕殺戮血腥,哦!有他在,該多好?他是否知道我有危險?”

“他毫無牽掛地要你走,可知他心口中沒有你。”申三娘黯然地說:“所以他不會關心你是否有危險。他那種鐵石心腸的亡命刀客,不會對異性產生感情與關切,你最好不要想他,以免自尋煩惱。”

“三姨,你也許說對了。”俞柔柔嘆了一口氣:“我感覺得出,他並沒把我看成女人。可能在他這種人的心目中,兒女情懷是微不足道,不屑有的,刀便是他的一切,七情六慾與他無關。”

“好了好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趕快歇息,必須早早恢復疲勞,日後危難正多呢!”申三娘往草堆中躺下,用皮襖蓋住身軀。

那種用來生火取暖的乾透樹樁頭,煙少火旺而且耐燃,整座堂屋寒氣全消,和衣躺在火旁入睡相當舒適,片刻,三人便沉沉入夢。

山的另一邊,四海盟京都盟壇新任壇主,毒手判官歐陽孤獨,親自出馬帶了二十餘名高手爪牙,正小心翼翼尋蹤覓跡,冒風雪窮追猛搜。

大雪已掩去足跡,真不易追蹤。

好在爪牙中有搜蹤的專家,而且熟悉西山的地勢,依地勢估計逃亡者的可能逃走方向,賭運氣希望贏得這場賭注。

天亮後不久,山區掩沒在風雪中,山居的人無事可為,窩在家中生火取暖。秋收冬藏,冬天窩藏在家裡,是十分正常的事。

三女昨晚疲勞過度,天亮了仍在沉睡中。屋主一家老小,也不便出堂打擾她們。

大火盆炭火的餘暖逐漸消滅,堂中不再溫暖。

她們真不該毫無警覺地沉睡的,至少該有一個人留意屋外的動靜,以免被人甕中捉鱉,也可以早一步發現警兆,得以及時走避。

二十餘名高手出現在百步外,看到了茅屋。

“很可能躲在屋子裡歇息。”一位負責尋蹤的大漢,向毒手判官興奮地說:“雙方奔逐一整夜,她們一定會找地方歇息,以恢復疲勞。”

“咱們也快要累垮了。”毒手判官一面向茅屋走一面說:“她們在,當然好。不在,咱們要找地方進食歇息,以便恢復疲勞。”

“按山勢和行程,她們應該到了這附近。”

“但願她們真在此地。”毒手判官扭頭向所有的人大聲說:“記住,要活的,我要她老爹千幻劍償付血債,讓那些膽敢管本盟閒事的人知道警惕。”

眾人左右一分,先搜茅屋四周,最後在門前列陣,由兩名大漢上前踢門。

厚重的大水門,被踢得隆然大震。

“開門!裡面的人滾出來回話。”踢門的大漢用破鑼似的嗓門大叫。

大白天,屋子裡的人不出來行嗎?這種茅屋雖則土磚牆,十分厚實,門窗窄小堅牢,但決難阻止強梁們闖入,刀劍足以毀壞所有的木製門窗。

堂屋裡的人大驚而起,後進的茅屋主人一家也醒了,被兇猛的踢門聲嚇壞啦!怎麼敢出去啟門?

毒判官還不肯相信逃走的人還在此地,料想三個女人很可能已逃出百里外了。

他新任京都盟壇的壇主,對本壇的弟子瞭解不深,壇內的搜蹤專家雖然熟悉附近的形勢,但黑夜裡在風雪中尋蹤覓跡,那是極為困難,幾乎不可能的事。

好在他亟需歇息,追逐了一夜,人都累垮了,正好在這裡的農舍找食物,逃的人是否在內無關宏旨。

當沉重的門拉開,踱出俞柔柔的身影,他又驚又喜,總算知道自己的手下的確能幹管用了。

“我以人你們已經上天入地了呢!”毒手判官狂喜地:“哈哈!真被咱追到了。俞小潑婦,你往昔的威風何處去了?認命吧!逃不掉的。”

俞柔柔沉靜地出門,踏入漫天風雪中。她身後,申三娘與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