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冷戰。他已經請好保姆,佈置起嬰兒房,亞蓓表示她會從羅馬趕來照料孩子,裘恩完全不懂如何養孩子。鬱芬則宣佈她要從醫院直接回她的公寓。屆時他們的交易完成,她帳面上也將多一百萬。
四月下旬鬱芬就開始收拾行李,彷彿等不及要離開,令裘恩開了眼界。
“你對這孩子沒有一點感情嗎?”他難過的問。其實他早就知道答案了。她只在乎菲利,或者他的貴族地位。
“我幹麼要有感情?我永遠不會見他。”她沒有母愛,對裘恩也情意俱斷。她現在唯一感興趣的是維繫住與菲利的關係。
五月一日裘恩在辦公室接到一通電話。韋特菲夫人剛住進婦產科診所。
艾梅目送他離去前問他要不要她陪著,可是他搖搖頭便跑了出去,半小時後他趕抵醫院,等候進入產房。起先他有點擔心鬱芬不准他進去,不過幾分鐘後護士交給他一套綠色棉布衣和一頂帽子,帶他到更衣室,再進入產房。鬱芬正在裡面,臉痛苦而又痛恨地看著他。
“對不起……”他立刻為她的情況難過起來,並且握住她的手,她推開手握住產臺。陣痛極為劇烈,護士卻說一切順利,對第一胎而言,速度還相當快。“希望快一點。”他對鬱芬說,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我恨你。”她咬著牙說,一面提醒自己可以得到一百萬,只不過賺錢可真辛苦。
醫生給她打了一針,她的生產速度減緩。裘恩緊張的守在一旁。和這個他不愛的女人困在一起感覺實在奇怪,他不禁後悔沒有找個人陪伴他,因為他突然覺得好寂寞。
鬱芬的陣痛開始變得頻繁,裘恩十分同情她。大自然對她並不留情,要她付出相當的代價才能生下那孩子。她的生產過程漫長而艱辛,甚至暫時忘了對裘恩的恨,讓他按住她的肩膀,產房的每一個人都在鼓勵她,直到入夜室內才傳出一聲細細的哭叫,醫生接著抱起一個面紅耳赤的男孩。鬱芬淚汪汪的看看他,居然有了一絲笑容,然後她就別開臉不再看他。醫生把孩子抱給裘恩,他流著淚摩擦他的小臉,寶寶暫時止住哭,感覺到父親的存在。
“老天,他好漂亮。”他崇敬的說,把孩子抱給鬱芬看,她搖搖頭拒絕看他。
他們讓裘恩抱著孩子回病房,過了好久才把鬱芬送回病房。她請他出去,要護士把寶寶抱到育嬰室,不要再抱他進來,然後她以毫無感情的聲音面對她曾經嫁過的男人和孩子的爸爸。
“我想我們該說再見了。”她疲倦的說,沒有和他握手、擁抱,也不帶希望。他對她點點頭。
“我很難過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他說。“寶寶很漂亮,他是不是……”
“我想是吧。”她聳聳肩。
“我會照顧他。”他低聲說,同時還在流淚。鬱芬卻並不傷感。
她一本正經地注視他。“謝謝你的錢。”這是裘恩對她唯一的意義。然後他就離她而去了。
第二天她便急著出院,一大筆款項今早已經進入她的戶頭。他果真付了一百萬。
裘恩和保姆抱著嬰兒回家,他給他取名為馬克。莎拉帶著賽偉到巴黎去看他;亞蓓當晚從羅馬飛回來,抱著馬克不放。在他短暫的生命中,已經失去了母親,不過他有一家愛他的人守著他。亞蓓抱他在懷中時只覺得一顆心好痛,充滿渴望。
“你太幸運了。”那天晚上她對哥哥說。
“六個月前我可沒有這種想法。”裘恩對她說。“但是現在不同了。”當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心裡想的全是他的兒子,以及擁有這孩子是多麼走運。
這一年全家人再度團聚,慶祝莎拉的另一次生日。鬱芬當然沒有來,菲利則聲稱在倫敦抽不開身,避開了這次尷尬的聚會。莎拉從奈傑口中得知菲利正在和琦莉試行分居,不過她沒有告訴裘恩。
裘恩帶了馬克和保姆同來,但大部分的育嬰工作卻是他在做。莎拉讚歎的欣賞他替寶寶換尿片、更衣、餵食。唯一令她難過的是看見亞蓓注視哥哥的表情。她眼底的憧憬仍然令莎拉心疼。不過他們這次可以比較自由的談話,羅倫沒有來。這也是一個特別的假日,因為這將是賽偉在家的最後一段日子。他將在秋天進入耶魯大學,莎拉為他驕傲極了。他主修政治學,副修地理。他透露第三年會去非洲做一個重大的實驗報告。
“我們會想念你的。”莎拉對他說。她本身將會經常在巴黎,減少在莫斯堡的時間,以免一個人太寂寞,六十六歲的她對生意依然十分投入。剛滿六十歲的艾梅也仍舊積極。
賽偉對於耶魯大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