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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昏黃搖曳的燈光下,那大夫讓張無忌趴倒在床,用剪刀剪開他的衣服,露出光潔的後背,上面那三支羽箭狠狠地叼住皮肉,顯得愈發的觸目驚心。唯一慶幸的是——箭上沒有淬毒。

楊過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顫抖,那些疼痛比之前作用在他身上的刀片還厲害。

那大夫仔細地看了看那幾支箭,皺眉道:“這箭帶著倒鉤,要拔恐怕不是鬧著玩的。正巧這幾天麻沸散也用完了,唉!”

看著張無忌有氣無力地趴在那裡,楊過心痛已極,拿過一個枕頭塞在他腦袋下,低頭問:“無忌,一會我用內力助你拔箭,你還撐得住嗎?”張無忌唇色慘白,低聲應道:“嗯……”

那大夫在張無忌嘴裡塞了塊紗布,防止他驚叫時咬到舌頭,然後剪去羽箭的後端,燒紅了一把小刀,轉身向楊過點了點頭。楊過掌按張無忌後心,那大夫手起刀落,一道銀光下去,一下子把一個箭頭剜了出來!

“唔……”張無忌往後一仰,想叫卻叫不出來,雙手緊緊揪住了頭下的枕頭,青筋暴起!

那大夫也不停留,緊接著利落地下了第二刀、第三刀,一口氣把那三個箭頭都剜了出來,趁張無忌還沒完全感到痛苦之前,馬上均勻地在傷口上撒上一層金瘡藥,等傷口的血漸漸止住,再以無比嫻熟的手法迅速地將傷口包紮好。

劇痛過後,張無忌只能趴著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身(和諧)下的枕頭濡溼了一大片。楊過心情沉重地看著他腿上的箭,飛揚的劍眉都皺到了一起。

那大夫看了半響那支箭,不知如何下手。楊過拿過剪刀,“咔嚓咔嚓”地剪掉了羽箭□在張無忌腿外的部分,那大夫驚奇地看著他,不知他要做什麼。

張無忌只覺左腿被人輕撫,一股舒緩的暖流流過,讓繃緊的肌肉鬆弛了下來,然後中箭的地方猛地被人一按, “啵”的一聲,那支箭已經飛離了他的身體,與此同時,一股尖銳無比的疼痛颶風般襲來,他一口氣沒吸上來,眼前一黑就暈死了過去。

那大夫見箭已取出,趕緊敷上金瘡藥,包好傷口,抬頭看見楊過正用毛巾擦拭張無忌滿是冷汗的身子,那溫柔的神色使他感到有些怪異:不像是對兄弟,也不像是對朋友,而像是……對情人。

“你……”那大夫遲疑地開口,彷彿不忍心打斷楊過專注的動作,但是他身為大夫卻不得不說:“你的傷……”楊過“啊”了一聲,卻問他道:“你有沒有乾淨的衣裳?”那大夫嘆了口氣,轉身走進房間去找衣服。

寒冬臘月的,真的很冷。

楊過脫下外袍蓋在張無忌身上,發現他背上裸(和諧)露在紗布之外的地方,還有其他各種形狀、深淺不一的傷痕,記錄著這個人當初是經歷了那些怎樣驚心動魄的殺戮。楊過靜靜地看著,眼中閃爍著晶瑩的亮光,有哀傷,有後悔,有心痛,有埋怨,有無奈……也許,愛一個男人和愛一個女人,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永遠沒有辦法像女人一樣小鳥依人般偎在你身邊,你也永遠沒有辦法完全將他禁錮在自己身邊,因為,他也有他的理想,他的志氣,和男兒的尊嚴!

所以,雖然張無忌不在他身邊,他還是很放心,他覺得這樣才是男人之間相處的方式,但是,依張無忌的性子,在江湖上行走真的很吃虧。他很後悔沒有陪在他身邊,同時也痛恨他總是不願意面對他們之間的感情!

不過張無忌今天的表現倒是很令他心滿意足——他還從未見過他如此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他的無忌,就算傷心流淚,都是默默的,帶著他的倔強。

楊過長長地嘆了口氣,見那大夫拿著一套青衣走了出來,又嘆了一口更長的氣,說:“你幫他穿上吧。”

等那大夫幫張無忌穿好衣服,他才開始接受他的治療。那大夫看著他滿身的傷痕也是心驚,說:“你身上的傷也不少啊,但好在都是皮外傷,不像那個少年,他腿上的傷,傷及筋脈和骨頭,兩三個月之內都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了。”楊過眉頭深皺:在這虎狼之地,這可如何是好?還有無忌身上中的麻藥……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帶著兵械特有的“嚓嚓”聲,那大夫失聲叫道:“啊,蒙古韃子來了!”楊過神情一凜,那大夫看他的神色,問:“他們該不會是來找你們的吧?”

楊過緊盯住他,藏在袖底的那隻手已經暗暗運起了內力——要是這大夫敢高聲大喊那可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情到濃時

那大夫彷彿看到了楊過的心思,連連擺手道:“這位兄臺,你千萬別誤會了。在在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