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夜黑路不平,我送你到院子外。”
蘇蘊應了一聲“好。”
他已經不再執著了,她也該給他些好臉色。
走了幾步,身旁的顧時行忽然開口道:“先前是我誤會你了,抱歉。”
聽到顧時行的道歉,蘇蘊微微一愣。
她怎覺得他這是為上輩子的事情在道歉?
其實在顧時行上輩子誤會過她的這一點上,她也沒怎麼怨過他。又或許是所有人都是這麼誤會她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去怨誰。
再者,上輩子在他也誤以為是她算計他的時候,可還是娶了她。後來她幾番向他求助尋太醫醫治小娘的時候,他也沒有拒絕,也都幫了她。
算到這裡,也沒有誰欠誰的說法了。
二人沒有再說話,一路無話的出了院子。
蘇蘊與初意先行離開,顧時行與墨臺在後頭目送。
看著蘇蘊離開的背影,顧時行的眸中多了幾分愧疚。
如今情纏香不僅證明了他所遭到的算計並非她所為,且很有可能她也是被他連累的。
上輩子確實是他欠了她,而這輩子,也是一樣對她有所虧欠。
人沒了影,顧時行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回去吧。”
*
顧時行回了廂房之中,躺在床榻之上,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上輩子他與蘇蘊雖感情不深,但卻是同床共枕了四年,這床邊一日兩日的少了個人到不覺得有什麼,但多日下來,卻是覺得缺了些什麼。
面色寡淡的看著帳頂,看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卻還是毫無睡意。
思索了幾息,還是下了床,穿上長衫,點了不久前熄滅的燈籠出了廂房。
推開房門便見墨臺坐在外邊的石階上,懷裡抱著腰刀,警戒地看著四周。
因自家主子在蘇府遭過算計,墨臺在入了夜後就守在主子的房門外,一守就是一夜,到了白日才休息半天。
顧時行見他如此,便決定過兩日就回侯府。
墨臺見剛回房不到小半個時辰就出來的主子,問:“世子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