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章低聲道:“小梁,我看酒席也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去義診了吧?”
“不急。”好不容易等來了機會,梁浩哪能就這麼走掉了,要不然,這個義診就真的白來了,他很是隨意的問道:“張叔,我們過來的時候,見太平村都已經拆遷了,怎麼你們河東村一點兒信都沒有呢?”
張老拐迷惑道:“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應該就是這幾天過來,卻連點兒音信都沒有了。”
葉子萱問道:“我們聽太平村的人說,你們河東村不想拆遷啊。我估計人家開放商聽到了這個事情,才不過來拆遷了。”
“誰不願意拆遷了?”張濤很激動,憤憤道:“村中是有一些人不願意拆遷,但是不能代表大多數人的決定,我們都願意拆遷。大傢伙說是不是?”
賴永福和孫信走了,賴昌生又沒在這兒,現場的人都是河東村的一些普通人,他們自然是沒有什麼本事,自然是都盼望著房屋儘快拆遷了。否則,張老拐又何必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把平房拆頂,然後再加蓋樓房呢。
“是。”這些人齊聲吶喊,都贊同拆遷。
梁浩不解道:“這怎麼還有拆遷和不拆遷的呢?”
張老拐嘆聲道:“大多數村民都是希望拆遷的,可賴昌生等有采砂船的人,他們怕採不了河沙,斷絕了生意,就不想拆遷了。賴永福和孫信都有抽成在,他們也反對拆遷,只是表面上沒有流露出來。”
葉子萱很是同情的道:“這麼說,你們搭建的那些房屋,不是沒用了?”
“可不是嗎?”就因為私自搭建房屋的事情,張濤連一條腿都差點兒砸斷了,卻又不能拆遷了,他又哪能不氣憤。越說越是激動,越說越是憤慨,張濤突然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罵道:“要是賴昌生等人敢攔著不讓拆遷,我們就將他的採砂船給毀掉了。”
“對,對,毀掉他的採砂船。”在場的這些人都很激動,一個個揮舞著拳頭,看他們的架勢,就要立即衝到流沙河邊去了。
梁浩連忙勸阻道:“不行,你們可不能那樣做,那是犯法的事情。再說了,你們這才幾個人?要是去了,非吃虧不可。”
張老拐道:“對,賴昌生的手下有不少採砂工,只要賴昌生一句話,他們都會衝上來跟我們打的。”
張濤怒道:“那怎麼辦呀?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拆遷工作沒法兒進行下去了嗎?”
葉子萱叫道:“哎呀,這都快要到一點鐘了,我們得去義診了,那兒人多。”
那兒人多?這下是提醒了張濤,他大聲道:“對,對,那兒人多,我們去那兒聯絡更多的人去。然後,我明天就去一趟太平村,問問開發商在哪兒,我們一定要讓他們來拆遷。”
此話一出,群起相應。
這些人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學校,這裡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群人。當見到梁浩和顧憲章等人過來了,他們立即歡呼著,給讓開了一條道路。梁浩、顧憲章等人都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剛剛診治了兩個病人,張濤和張老拐,還有那些參加喜宴的村民們已經跟排隊的每個人都說了。這就像是水滴入了油鍋中,立即就炸開了。
醫病重要,房屋拆遷也一樣重要。眼瞅著太平村整天轟轟烈烈的,該拆遷的拆遷,該搬家的搬家,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這樣的情形,給了他們的心裡造成了一種強大的精神壓力。現在,有人挑頭了,他們都吵吵起來,非要去村委會找賴永福、孫信等村委會的人談判。如果他們解決不了,他們告到東城區政府,去流沙河不讓採砂船開工。
張濤揮舞著手臂,大聲道:“大家去不去?”
“去。”這些村民齊聲喊道。
“跟我走。”張濤和十幾個年輕人走在前面,那些村民們也顧不上來檢查身體了,跟在張濤等人的背後,浩浩蕩蕩的向著村委會衝了過去。
這下,學校草坪上沒剩下幾個人了。顧憲章、梁浩等人互望了一眼對方,聳了聳肩膀,也是沒有辦法。看病不看病是人家的自由,你們本身就是義診,總不能上去拉著人家,非要給人家看病吧?不過,這裡留著的人是真有病在身的,顧憲章等人幫他們診治身體,梁浩看了眼葉子萱,起身衝著顧憲章道:“顧先生,那些村民們去鬧事了,萬一打傷人就麻煩大了,我還是過去看看吧。”
顧憲章點頭道:“行,你去吧,這邊有我們呢。”
葉子萱也跳起來,大聲道:“浩哥,我跟你一起過去。”
她挽著梁浩的手臂,很是親暱的樣子,落在顧先生、那劉專家等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