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救了她,她心中一直隱隱約約有個猜測,覺得那個人會是澹臺家的人。
她也想過,如果那個人是澹臺家的人,多半是她的哪一個哥哥。
會是哪一個?她思來想去,覺得最有可能的便是九哥澹臺冠玉。
他自打打傷了趙司敏就被父親給關了起來,幾乎從來不見外人,就連小風也只有在家族祭祀的時候才會見到他,即使碰面,也只會對上他冷冰冰的臉,讓驕傲的小風也慢慢的不屑跟這個哥哥說話。
如果,如果九哥沒有死,如果他逃了出來,如果他一直在背後默默地保護自己……
小風被這種可能給嚇住了,也在為這種可能而戰慄。
小風疲倦的蹲下來,雙手抱住了膝蓋,頭腦卻越發冷靜下來,如果真的是九哥,對她來說便是一件好事,她又多了一個家人,且再不用擔心澹臺氏後繼無人。
小風突然要騎馬出去逛逛,破軍擔心她,要跟她一塊,小風搖頭:“師兄,我沒事,我只想一個人呆一會。”破軍憂慮的看著小風騎馬遠處的身影,只得罷了。
出了高昌城,便是一望無際的荒漠,高低起伏的山丘,一直連綿到天邊,小風越走越遠,直到不見人煙,也看不到高昌的城牆,她才停了下來。
小風取出了虎蹤劍,插在地上,她環顧四周,大聲道:“九哥,現在我是一個人,如果真的是你,你就出來見見我吧!”
久久沒有回應,小風失望的低下頭,癱倒在地上,用手捂住了疲倦的面容。
一聲狼嚎驀然迴響在空曠的平野,小風一骨碌爬了起來,把劍握在手裡,警惕的環顧四周,卻驚訝地發現,不知何時,四面八方來了許多狼,它們虎視眈眈的逼近。將小風圍成一團。
不是說狼群一般晚上才會出來麼?
小風看著那一雙雙綠色的眼睛,只覺得頭皮發麻,這時,忽聽得一聲口哨。原本狠戾的狼群居然立刻平靜下來,蹲坐在了地上,卻仍舊把小風圍在一個圈裡。
小風下意識的扭頭,卻發現一個黑衣男子大步的走過來,她的心瞬間停止了跳動。
那人一身黑衣,面如冠玉,鬢若刀裁,滿面冰雪之色彷彿睥睨世間的一切,唯我獨尊,背後揹著一把長弓。一個箭囊,腰上懸掛著一把劍,赫然是小風的九哥,澹臺冠玉!
小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邊喃喃的叫著“九哥”。一邊慢慢地朝澹臺冠玉走去,用手指描繪著對方的臉廓,一眉一眼,具是記憶中九哥的模樣,只是稜角更加分明,神色更加淡漠,以往還可以時常看到的溫和笑容。如今盡已經消失殆盡了。
小風”哇”的哭出聲來,緊緊抱住了澹臺冠玉,一切的隱忍,一切的強撐,在看到九哥的時候都煙消雲散。
澹臺冠玉冷硬的表情在此刻才柔軟一些,他輕輕拍了拍小風的肩膀。道:“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小風驀地止住了哭聲,抬起頭看著澹臺冠玉,瞪大了眼睛:“一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一直都知道我沒死?還跟著我,卻不出來和我相見?”
澹臺冠玉看著她炸毛的樣子,不禁失笑:“並不是。當初裴先生把你帶走時,我不在安良,也不知道你還活著,直到去年清明回安良拜祭,看到了你,才知道你並沒有死,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才一直跟著你的。”
小風驚訝道:“你說你不在安良?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你難道提早知道會有那一場劫難?”
澹臺冠玉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他道:“不光我知道,父親也知道,他早就知道楊承嗣勝利在望,可他寧願舉族殉國也不願意逃走或者投降,父親可以做得到為梁朝生,為梁朝死,可我卻做不到,早在楊承嗣攻佔安良之前,我就離開了家,我不願意做那個家的犧牲品。”
小風指著澹臺冠玉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你的意思是說,父親錯了?”
澹臺冠玉眼神銳利:“他難道沒錯麼?阿貞,你就是太聽父親的話了,才會變成這樣,父親讓裴先生把你救出來,不就是想讓你復仇麼?現在你也如他所願,變成一個滿心算計,滿肚子陰謀詭計,除了復仇和光復澹臺氏,什麼也不知道的傀儡!”
“我不許你說父親的壞話!”
小風暴怒:“你根本就不懂父親的心思!在當時的情況下,即便父親有本事力挽狂瀾,滅了楊承嗣,那又如何呢?朝廷昏庸!蕭氏族人盡亡!到時候推舉誰做這天下的霸主?父親是不願意自己做皇帝,他不願意讓澹臺氏忠心耿耿,流傳了上百年的名聲毀在他的手裡,所以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