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李穆立即出了房間,讓門外等了好久的服務員上菜。
“對了,王市長,今天怎麼是一個人來?”楊局長問。
“自己一個人自由一些嘛,我又不是不會開車。”王市長說,“白天對著秘書司機一大幫人,討厭的要死。”
“這樣不安全啊!”楊局長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說。
“有什麼不安全的。”王市長不以為然地說。
不過李穆知道這是為什麼,這事也記在了那篇《不問蒼生問鬼神》的文章裡面。王市長求了一個籤,上面說他是“一枝孤梅傲深山”,所以王市長只好獨來獨往。作為一個副省級城市的常務副市長,王崗忙得要死,每天都有無數檔案等著處理,無數飯局等著奔赴,就沒有不重要不緊急的,不帶著司機秘書根本處理不了。可是王市長為了這麼一隻不知道什麼意思的籤,卻是硬頂著壓力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當然幾個月之後他就受不了了,雖然還是自己開車,卻讓司機和秘書開另外一輛車在他後面跟著,還不能跟得太近。
“我看王市長的命格,是有點獨來獨往的樣子。”李穆說。
“是啊?這也看得出來啊!”王市長很高興地問。
“不太精通,不太精通。”李穆暗恨自己又多嘴了。
幸好這時候四神湯上來了,服務員先把湯渣都呈了出來,把一個大盤子堆得滿滿的。母雞和山貓是切成塊的,還看不出什麼來,蛇、龜卻都是全須全尾,看得清清楚楚。艾莉絲看得打了一個冷戰,連忙說:“這湯我不要了。”
“怎麼了?”王市長問她,“你不吃蛇嗎?”
“不是,這龜_頭太可怕了!”艾莉絲說。很多先富起來的洋人有一個很奇怪的觀念,不能看動物頭,特別是不能看眼睛。看了他們就覺得吃不下飯。艾莉絲也是如此,她是真的不能看烏龜的頭,卻沒注意到在中國文化中,烏龜的頭還指代另一種東西。
王市長聽了這話,笑得直不起身來,“太可怕太可怕了!小李啊,你真是生猛!不行本來不想喝酒的,現在不喝兩杯都不成了。你們帶酒了沒有?”
“帶了,”楊局長連忙從包裡拿出四瓶茅臺酒來,包裝十分陳舊,酒也發黃了:“這是真正十年陳的茅臺酒。我朋友十年前買的,一直放到現在。”其實這是他自己的私人珍藏,他十年前就買了幾十箱的茅臺藏在鄉下的酒窖裡面,不過這事不好和人說——就是十年前,茅臺也是要好幾百塊一瓶的,憑他的工資絕對買不起這麼多。
“茅臺就茅臺吧。”王市長看著服務員給幾個人斟滿了酒,舉起酒杯對李穆和艾莉絲說:“敬你們兩個。”說完一口把酒乾了。
“不敢當,不敢當!算我敬的!”李穆都沒說完,看見王市長把酒喝了,連忙把自己的酒也一口乾掉,然後拿過艾莉絲的酒說,“她還要開車,我就代喝了吧。”
“這當然不行了。”楊局長義憤填膺地說,“怎麼能代喝呢!這可是王市長敬的酒!王市長啊!那是輕易敬人的嗎?”
“怎麼敢讓王市長敬酒啊!”李穆說,“這是我們敬王市長的。”
“那就更加不對了,你敬人更應該全喝掉啊!”楊局長倒不是對李穆和艾莉絲有什麼意見,不過這種領導不方便說的話,他作為王市長門下走狗,必須要這麼維護領導的權威。
“我”艾莉絲剛想說什麼,就被王市長打斷了。
“楊局長你別這麼咄咄逼人嘛。”王市長說,“人家小姑娘不想喝酒,也不能硬逼著別人喝。獎勵總是比懲罰更有效,我看這樣吧,小李啊,你不是想要開發一塊順風地產商場旁邊的地塊嗎?”
“是啊。”楊局長已經把這事和王市長說過了,“1000多平米。兩畝不到,小地塊。”
“我喝酒呢,是不怎麼行的了。不過楊局可是我們政府裡面著名的千杯不醉的酒仙啊。楊局,你就陪著小李和他女朋友喝酒,他們兩個每人各喝一杯,我們就幫忙,批他們那一千多平方建一層,怎麼樣?”王市長說,“代喝也行,這樣我夠意思了吧?”
“好啊好啊!”楊局長高聲答應。他估摸著李穆最多就是十幾杯的酒量,那個艾莉絲應該更少,只要王市長肯出面,把那塊地轉成商業用地再在市中心批個15層,應該也沒什麼問題。這樣他也對得起李穆送給他的價值差不多200萬的古董了。那塊石碑他拿回了家去,越看越喜愛,每天不摸幾下就不舒服,恨不得抱著石碑睡覺。他還把石碑上面的字跡拓了下來臨摹,越寫越覺得自己的毛筆字進步了。對於李穆這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