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關係,我看到也不錯。既不想好好待人家,當初何苦生出來。把好好的人,作踐的比畜生還不如。”
莊秀雲只是嘆氣,道:“如今還是得想法子保住小鶯的性命。”
楊鴻聽到此處,方道:“我去找大哥,若他能給小鶯求情,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他說的大哥,自然是大堂哥楊鳴了。
楊雁回道:“楊鳴這會只怕也恨死小鶯了,他能幫忙?”
楊鴻沒回話,徑自轉身去了。楊鶴呆呆站了片刻,也跟了他一道去了。
楊雁回才不想去見楊鳴,便只回去仍舊照看爹。
這邊還沒個消停,那邊魚塘裡又來個僱工,說是育嬰堂的孩子今兒來買魚,因路上聽聞楊老爺身體欠安,楊太太又吃了屈官司,便說,若楊老爺這邊有什麼急用的藥材,只管問他們要,又說,便是還有其他事體,只要能幫上忙的,他們一定幫。最後仍舊送了一隻小小的草船來,說是什麼福船,吊在窗簷下,什麼晦氣都送走了,單迎來福氣。
閔氏聽了,面上終於有了一些笑意,道:“難為那些孩子有心了,老爺這邊需要服的湯藥,到沒什麼稀奇的,尋常藥店裡都是有的。”
待僱工走了,她又對眾人道:“那些孩子平日裡挖的藥材,也都是些常用的。若咱們真需要什麼稀罕的藥材,他們又如何拿得出來呢?只這份心倒是極好。也是怪事,我們與他們也沒什麼淵源,不過是去年叫鴻兒跟著他爹,往育嬰堂送了一回吃的。他們到是怪惦記我們的。”
楊雁回聽了卻知道又是俞謹白在弄神弄鬼。她心說,莫非這小子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不成?可他本事再大,還能逼得杜家人老老實實招供不成?可若不是他,又是哪個在背後幫了楊家?想到這裡,她便一刻也坐不住了,先將草船吊在窗簷下,又對閔氏道:“娘,我心裡頭放心不下,我也跟著瞧瞧大哥二哥去。”
言罷,便也出了街門,到外頭去了。
她自然不是去見楊鳴,而是徑自拐向田間小徑,一路往那小河邊去了。
還不待走過去,遠遠便瞧見河邊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少年。
俞謹白似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便回身坐在了歪脖子柳樹上。才坐下,一抬眼,便見到楊雁回正往這邊來。他便高聲道:“小丫頭真該打,害我等了這麼些時辰。”
楊雁回走到近前,這才道:“你怎麼不說你送信送得晚?”
俞謹白這才笑道:“我不過是著人送了一隻草船過去,你便知道我在這裡等你?咱們兩個倒也是心有靈犀!”
楊雁回正色道:“如今這光景,我可沒心思聽你說笑話,我是為正經事來的。”
俞謹白仍舊笑道:“你能有什麼正經事?不過是心裡好奇我做了什麼,所以才來問問罷?快說,怎麼謝我?今日若沒我在,你母親這身冤屈未必洗刷得這麼痛快。我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會出手去救你爹。”
楊雁回又驚又喜,道:“原來救我爹的恩公是你師父?他走得也太快了些,我們一家子,正發愁不知道去哪裡謝恩公呢!”一邊說著,眼角瞥見一根斜斜插在老柳樹下的釣竿,那釣竿高高的斜著,釣鉤將將到了水面,那線上整整齊齊串著一串大紅軟底緞面繡花睡鞋。
她甚是驚奇,質問俞謹白道:“光天化日,你串著這麼一串子紅睡鞋是要作甚?”
俞謹白嘆了口氣,道:“若不是為著你,我也不做這些下流勾當。我這麼光明磊落的人,竟淪落到要去欺凌婦人。如今見了你,卻連個笑臉也不肯給我,真是好沒意思。”
楊雁回又好笑又好氣:“感情你弄了這麼多女人的睡鞋來,還是為著我?”
俞謹白道:“這些睡鞋上可是繡了名字的,你去瞧瞧便知是誰的。”
楊雁回卻捏著鼻子,故作惡心狀,道:“我才不去瞧呢。這睡鞋都是裹小腳的女人晚間穿著睡的。說是為了兜住裹腳布。其實要我說,定是為了遮住臭氣。那厚厚的裹腳布一圈一圈裹下來,還不得悶出好些臭氣?也不知誰家的父母昏了頭,定要給女兒裹腳。幸好我們莊戶人家的女子大都是不裹腳的,我們整個白龍鎮,我也只見過……”只見過杜清芬和杜清芳是裹腳的……
☆、第116章 欲遠遊河畔惜別離
楊雁回說到這裡,便猜到這小子幹了什麼事。感情是把人家姑娘的睡鞋給蒐羅出來了,指不定把那腳上正穿著的都給扒下來了。
莫說那姐妹倆喜歡一模一樣的打扮,為了分清睡鞋,真有可能在上頭繡了自己名字裡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