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陳雪隱,我們倆都不是S城的人。”
另兩位一直沒能有機會說話的一位稍高點的女生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說道:“周倩倩是我,我旁邊這位同行的美女叫陳鶯燕,我們倆是S城本地人,跟她們論人員出處是二比二。”叫陳鶯燕的女生切了一聲,嗔笑地推了周倩倩一把說道:“你別聽她瞎說,她最愛調侃人了。”
老實說一下子說了那麼多人名,我還有點記不住,不過那個倒行箱的女生的名字倒是讓我囧了一下,我和善地笑著:“出門在外,遇到你們真的是緣分,我叫汪語秋,你們可以直接叫我語秋吧,那位在船頭打電話的叫威廉,他是S國人,我們是趁著公司年假出來旅遊的,同行的都是助手之類的。”
李春花看了一眼遠方嚴肅地講著電話的威廉,壓低聲音說道:“看得出來,威廉先生很冷,那天在飛機上幸好行李箱沒撞到他,要不然就慘了。”
我安慰著她:“沒事,他通常情況下都挺大度的。”話一說出口後我覺得有點心虛。
“嗯,看得出來。”陳鶯燕過了話題:“他能同意讓我們上船就是證明了。”
我想著之前李春花的英文很流利,便讚道:“看來你們學校的英文學準真高,口語更棒呢。”
幾個女生聽到我這樣說,都有點害羞,李春花輕咳了一下才說道:“我們在學校學的是英語教育,學校的要求還是蠻嚴,都是苦練出來的呀。”
“是呀,是呀。”圓臉的陳雪隱附合著:“尤其是我們倆個從偏遠山區來的,之前的英文老師發音就從來沒準過。不過語秋,你的英文真的很好呀,發音更是準確優美,估計是留洋過來的吧。”
我擺了擺手:“留洋倒是沒有的,你太過獎了,我也是山區出來的,後來報了學習班專門學的才會這樣的,而且最重要的可能是平時用得多吧。”
另兩個女生只是羨慕地看著我,因為在S城本地人的觀念來看,能跟外國人朝夕相處練好英文是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難得的一件事情了。
聽到我這麼一說,我感覺到李跟陳的態度明顯親切了很多,我看著她們年輕而熱誠的臉龐,不禁問道:“你們快畢業了,都應該分道揚鑣了?都找好工作了嗎?”
幾個女生突兀地沉默了一會,分別總是有些離愁的,最終李春花回覆了神色說道:“我跟陳雪隱都準備回原籍,她們倆個S城的準備考研的,S城的條件好,現在想在S城當初中老師都最低要研究生學歷了,還要有關係的才行。”
四人當中資色最好的來自於S城的陳鶯燕有點婉惜地跟我說道:“其實我們幾個成績最優異的就是李春花了,學校都說可以免費讀研的,她偏要回原籍地的老家的希望小學做老師……”
李春花憨憨地笑了,略帶平庸的臉上閃著質樸的堅持,她不太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打斷了陳鶯燕:“燕子,你總是太過獎了,我只是學以致用回報罷了,本來就是準備回去的,再讀研的話又要三年,我們那邊的學校的學生等不了了,老校長的身體不好,老師們每次去了都留不長走了,他都急死了。再說了,我們那邊風景也是不錯的,你們以後可以去看看我呀,順便當旅遊了,不過就是路不太好走,比較偏僻。“
幾個女生聽到如此一說,氣氛又輕鬆了起來,我有點內疚提起了她們的痛處了,便儘量跟她們聊著我在學校時的趣事。過了一會,我看到威廉已經忙完了,眼光頻頻掃過來,船也快到岸了,只好跟她們話別了,走了幾步我心念一動,又回頭找李春花說道:“你能給我留個聯絡方式嗎?郵箱還是電話都行的。“
她略一停頓便痛快地說道:“郵箱估計不用了,因為我馬上要回去了,我們那邊沒有網路的,我給你留個那邊的電話吧。”說完就從揹包裡拿出一個本子撕了一紙張把號碼寫上面遞給了我。
跟她們幾位道別後,天色尚早,在去程的路吃了頓午餐後,威廉便接著帶我去看另一處下游雪水融化形成的天然湖泊了,一路上我有些沉默,他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了,不是剛才跟她們幾個聊得很開心嗎?”
我有些心有慼慼地說著:“沒什麼,只是跟她們聊了一會,才知道平凡的人往往在不經意間讓人覺得可貴,有點感嘆罷了,威廉,你知道嗎?那個把不小心倒了行李箱的女生居然要放棄大城市的繁華,去一個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偏遠的山村當老師。我知道她們上的那所大學,在全國都是有名的,她要是回去的話在任何一個二三線的城市當初中老師都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