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掀開了帳篷步入了帳中,卻見那朱祁鎮正手捧著一條炙得金黃噴香的羊腿正在大快朵頤,對於自己的到來,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繼續專注地對付著手中的食物。
騰格爾看到朱祁鎮的吃像,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旋及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了一個皮囊,拔開了口塞,一股子透著奶香的酒味頓時在帳中溢散開來。
騰格爾自己先傾囊往自己的嘴裡狂灌了幾大口馬奶酒,這才向被酒香吸引了目光的朱祁鎮晃了晃手中的水囊,用生硬的漢話道:“喝嗎?”
“若是可以,麻煩你給我倒上一盞,久聞馬奶酒的聲名,不過我還真沒有嘗過這種酒的味道。”朱祁鎮把那隻啃了小半的半腿扔回了盤中,點了點自己身邊的一個空盞不亢不卑地笑道,彷彿像是跟友人邀酒一般。
騰格爾微微一愣,下意識地走上了前去,往那盞中傾滿了淡白色的馬奶酒。
朱祁鎮端了起來,放在鼻前嗅了嗅,然後抿了一口,眉頭先是一皺,旋及便將這一盞至少有三五兩的馬奶酒盡飲,連呼痛快,如此豪爽的氣質,看得便是騰格爾也不禁心折。
騰格爾又給朱祁鎮倒滿了一盞之後,忍不住問道:“你被我們瓦剌俘虜了,作為俘虜,你方才怎麼還能做那樣的舉動,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就在方才,賽刊王將朱祁鎮送至這裡之後,準備把那幾名侍衛和那名太監一同解了束縛,解押在一塊的當口,那名喚作喜寧的太監在嘴中的碎布被拔除之後便大聲地叫嚷了起來,說是朱祁鎮已經寫下了退位詔書,交給了一個潛伏在山坡頂上的明朝將軍,讓他設法帶著那位血詔逃出戰場的訊息。
而令所有人驚得掉眼珠子和下巴的是,就在太監喜寧叫出這個訊息的當口,一直斯文穩重,氣質不凡的那位自稱大明皇帝的朱祁鎮卻暴跳了起來,徑直衝上去暴打那名叫做喜寧的太監。
要不是周圍計程車兵醒悟得快,怕是那太監直接就被武力值突然暴漲的朱祁鎮給活生生打死。
即使被好幾個瓦剌士兵拉住,這位大明的大人物勉強罷了手,但是他那毫不遮掩的殺意,還有冰冷的目光,令得即便是像他這樣,在沙場上不知道取過多少條敵人性命的勇士,也不由得打起了寒戰。
賽刊王喝止了那些欲對朱祁鎮動手的瓦剌士兵,之後又下令將喜寧和一干被俘大明侍衛押往他處,隨即又令人快馬趕往方才擒獲朱祁鎮的山坡,不過,騰格爾很清楚,即使趕過去,此刻那名明朝將軍怕是也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聽到了騰格爾的問話,朱祁鎮笑了笑,抿了口酸中帶著一股澀味的馬奶酒,在他看來,至少這種酒要比後世的葡萄酒更適合自己的口味。“天下何人不懼死?”
“只不過我很討厭那種連自己人都要出賣的混賬,若是不揍他一頓出了氣,怕是我死都會覺得不安寧。”嘴裡說著怕,可是聲音仍是那樣的淡定從容,彷彿這位自稱為大明皇帝的傢伙還真不把自己的生死當成一回事。
騰格爾眼裡閃過欽佩的神采,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我也很討厭那種小人。”
第六章 真的是抓到寶了。
朱祁鎮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了這個長著一張典型的蒙古人容貌的瓦剌百夫長一眼。
“怎麼,你不相信?”感覺到了朱祁鎮審視的目光,騰格爾有些不悅地沉聲道。
“我相信。”朱祁鎮笑道:“如果我不相信你,又怎麼會跟你說這些。”
聽到了朱祁鎮的解釋,騰格爾這才面色轉柔。“不管你是不是大明朝的皇帝,你都的確是一條敢作敢當的好漢子。”
聽到了騰格爾的誇獎,朱祁鎮臉上不由得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心謹慎三流學校裡的政治輔導員,靠著微薄的工資混在二十一世紀和諧社會。
而如今穿越到了這個時代,一系列的舉動都只不過是希望能夠遵遁著原本的歷史走向,保住自己一條小命的膽小鬼,居然被這個傢伙稱之為好漢子,真不知道自己該得意還是該羞愧。
方才自己衝上去暴打那個叫做喜寧的死太監,不過是由於一時間難以壓抑的憤怒與衝動,被人拉住之後,其實自己也讓自己的衝動行徑給嚇得渾身直冒冷汗,可是捫心自問現在已經變得十分清醒的自己,卻絲毫沒有一點後悔方才行為的衝動。
看樣子老子是被這具身體裡殘存的朱祁鎮的意志給蠱惑了,朱祁鎮只能如此解釋自己方才那種置自身安危於不顧猶如黑社會老大教訓小弟一般的行徑。
穩重啊穩重,自己不是二十一世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