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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繼續地審視著那些城下的瓦剌鐵騎。

“於大人您快看,那邊有一哨人馬向著咱們德勝門過來了。”都督孫鏜突然大喝一聲,手指向了德勝門西北方向,原本顯得有些喧鬧的諸位大臣很快安靜了下來,都把目光投了過去,果然看到一隻人數不過數十的瓦剌騎兵打著旗號向著德勝門筆直地馳來。

看著那隻被也先遣出的使團,卑躬屈膝站在也先身後的喜寧陰笑了起來,他想看一看,自己所瓦剌太師也先所獻的這一策,大明朝廷會如何應對,能如何應對。明庭如果應允,自己有功,如果明庭粗暴的拒絕,那麼,照也先的脾氣,很有可能會遷怒到那朱祁鎮的身上,一想到這,喜寧就覺得渾身舒泰,自己雖然只是一名五體不全的太監,可照樣能把你們這些位高權重的肢體健全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第三十章 喜寧策,于謙謀

“你說什麼?!”剛剛登基不足兩個月的朱祁鈺不由得站起了身來,目瞪口呆地望著跟前正在開口說話的新任兵部尚書于謙。

“陛下,那瓦剌太師令人在城下高呼,太上皇帝在其軍帳之中,著令我朝遣使相迎。”于謙只得又重複了一遍。

朱祁鈺的臉色不由得一白,目光有些散亂。“那諸卿以為如何?”

“陛下,此乃瓦剌賊寇之毒計也,若是我大軍緊閉城門,不聞不問,必會被那些瓦剌賊子拿此為由,大做文章,而且,對太上皇也不利。”白髮蒼蒼的吏部尚書王直越眾而出,大聲地進言道。

王直此言一出,朝堂之內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太上皇朱祁鎮這個話題,在新皇朱祁鈺的跟前可是一個忌諱的話題,但是現如今,卻又不得不提出來。

朱祁鈺沉默了,兩眼灼灼噴火地看著年過六旬的王直,藏於龍案之下的雙拳已然捏得指節發白。他很憤怒,是的,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委屈和怒火。

從八月中旬至今,自己的哥哥從高高在上的大明皇帝轉眼之眼變成了瓦剌蠻子的俘虜,而自己同樣由一個無權無勢,大約只能在自己的王府裡邊鬱悶而平淡地度過一生的王爺,突然被人給拽了出來,幾乎是用暴力的手段,強迫著自己登上了這個本屬於自己兄長的位置。

不過,原本非自願登基的朱祁鈺很快就發現了成為皇帝的好處,那些原本對身為王爺的自己不屑一顧的朝廷重臣們都變得俯首帖耳,只為能夠加官晉爵,自己不再是那受困於王府之中,除了在王府裡邊躲貓貓造人玩其他啥事也不能幹的王爺,而是一位能夠主掌天下權柄,威臨大明的帝王。

身份的轉變,令朱祁鈺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適應並且無比地愛戀如今的地位,他終於發現,君臨天下,是何等的榮耀和光彩。即便現如今大明處於危急存亡之秋,他卻再也捨不得已經到手的東西,那原本高高在上的帝位已然是自己的,任何人,包括那位遜位於自己的親哥哥也不行。

但是現在,看看那些大臣們,在聽聞了丟臉丟到大草原的親哥哥,如今的太上皇又出現在了北京城下時,那些大臣們看似平靜的表情,卻怎麼都讓他覺得是心懷鬼胎。

朝堂之中的靜寂之下,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詭異氣味,而這個時候,都御史王文看到了侍立於皇帝身邊的朱祁鈺的心腹太監王誠打來的眼色,當下心中已有計較的他越眾而出,張目喝道:“那依王大人的意思,是要遣使以迎太上皇嘍?哼,若是瓦剌賊子有詐城之念,乘我迎太上皇之期裹挾而攻京師,那該如何?”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重臣哪一個不是耳明目聰之輩,都是渾身上下長心眼的人物,頓時接連有幾名大臣站了再來出聲附和王文之言。

不過,贊成王直之言的也不少,雖然大臣們都表現得很斯文,都引經據典的滔滔不絕,可不大會的功夫,原本靜寂的朝堂之上又吵成了一片,面紅脖子粗有原形壁露的架勢。

朱祁鈺的臉色這才漸漸地好看了些,望向王文的目光也多了幾絲讚許,這位王文,正是心腹太監王誠引薦之後,由他自己親手提拔上來的,如今,果然起了大用。而如今站出來的那些大臣裡邊,其中就有不少是自己登基之後提拔上來的大臣。

朱祁鈺不由得暗暗慶幸自己的親哥哥親征時帶走了大量的文武重臣,不如此,怕是自己還真難得有那麼多的官位來提拔那些心腹。

“陛下,臣有一言!”這個時候,一聲清朗而渾厚的嗓音讓朝堂之中的雜音陡然一滯,發言者,正是那最開始稟報這個訊息的兵部尚書于謙。

“於愛卿有何良策,但言無妨。”對於其他人,朱祁鈺或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