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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孚徑自到一邊坐下來,疲累的揉了揉眉心,他又是兩個晚上沒睡了,“我可以肯定圖樣就是按照你畫給我看的那樣畫給他們看的,這還是他們做出來認為最好的,你若是不滿意就再等等,我讓他們琢磨去了。”

柳卿湊過去左看右看,這東西太大了,又笨重,和她期望的相差太遠了,哪有鋁合金做出來的輕便,可惜她當年偏科偏得天怒人怨,數理化完全就是靠著一口氣硬撐過來的,一出校門就如數還給老師了,對那些化學方面的東西完全沒折,不然弄個玻璃啊香皂什麼的出來也方便了自己不是?

“要是不麻煩的話你還是讓他們繼續研究研究吧,這個我先將就著用……聞聽,多謝你了。”這麼累,還是把她的事記在了心上,這些好,她都看在眼裡的。

輕鬆了幾分,被柳卿帶得坐沒坐相的人懶洋洋的笑,“我們之間何用言謝,也就是在你這裡我能自在點。”

有時候想想,若是能長住在柳府多好,至少在希及面前,他是輕鬆的,不用去遮掩什麼,也不用去刺探什麼,就只是坐著說說話,喝喝茶或者酒都可以,當然,若是沒人來打擾就更好了,看著外邊進來的人,衛孚調整好坐姿,又恢復了在外人面前一貫的雲淡風輕。

“希及,什麼事讓你這般高興。”劉禮行笑著和衛孚見了禮,眼睛便落在了柳卿身上,眼角餘光都沒有施捨一點給衛孚,衛孚挑了挑眉,忽略心裡騰起的那一點不舒服,依舊笑眼看著,只是那笑容裡的溫度淡了些。

“私塾那邊放學了?”柳卿看了眼時辰,確實是這時候了,自己倒是說了廢話,招招手讓他上前,指著桌上那個大傢伙道:“我打算用這東西來釀酒,聞聽兄剛給我送來的,離我想要的差了不少。”

衛孚眉眼一挑,“還嫌?”

“不嫌。”柳卿回得又堅定又肯定,“我的意思是說,那些匠人還有很大的努力空間。”

“我會把這句話帶給他們的。”衛孚笑得不懷好意,“柳公子的期望,相信他們定會竭力達成的。”

柳卿哼哼兩聲,不搭理他,若是這一句話能讓她想要的東西出現,她其實一點也不介意。

“希及,你真打算釀酒?這要傳出去,肯定又得說你不務正業了。”劉禮行對這個滿腦子奇思怪想的妹妹頭疼的很,人家為個名聲什麼都顧著,她倒好,時不時給自己抹點黑。

“我連釀個酒都得向其他人請示?那我一天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是不是都得向他們交待才行?”柳卿冷嗤,一點也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傳成怎樣都與我無干,務不務正業也是我自己說了算。”

“你就這麼肯定你釀得出來?這釀酒的流程我也知道點,但是知道不等於就會釀酒,你有這些心思,不如多琢磨琢磨學問上的事。”

劉禮行是擔心妹妹的,柳家規矩太多,方方面面的束縛雖然讓家族少出紈絝子弟,但是同時,也扼殺了他們心裡的各種想法,只能循著那一條道往前走,他非常擔心這樣的妹妹會不被族裡所喜,更擔心她的特立獨行會引起家族裡那些兄弟姐妹的排斥,沒有哪一個大家族是乾淨無垢的,柳家又如何能例外,只是在對外時顯得格外齊心而已。

柳卿有些莫名的看了劉禮行一言,她釀個酒而已,還不知道是成功還是失敗,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嗎?看這架勢,還是真心替她擔心的。

就因為她感覺得到他的擔心,所以無法責怪,“禮行兄,我不知道你的人生會如何安排,世家子弟再妄為,真到了一定的時候卻是必須犧牲一些東西的,家族利益大於一切,這些我都懂,但是,這些和我無關,我只知道我叫柳卿,連表字都是別人幫我取的,我不知道我的家族在哪,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放在外面獨自求生,在小的時候也許會難過痛苦,但是,這隻限於小時候。

我沒有野心,也沒想過要依靠家族去獲取什麼,更談不上為家族犧牲自己,說穿了,我和柳家也只是比陌生人多出來點血緣關係而已,柳家若是拿這點來要求我,我想我一定會大笑一場,然後放空身上的血,把這些全還給柳家。

若真要說親人,全叔全嬸更像是我的親人,他們陪伴我的時間最久,他們謹守本份,不該說的話一句不說,但是他們對我的關心比什麼都要真,這就是我要的,比血緣更親厚。

名聲算什麼?從古至今,多少人為聲名所累?為了名聲把自己陷進那個怪圈才是傻子,我現在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我想做的,和名聲無關,和家族無關,開書局是因為能把書冊的作用最大化,做桌椅是因為我的膝蓋受不住跪坐的姿勢,釀酒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