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
“真是要多謝表姑娘了,還特意帶了六丫頭在府裡逛逛。”沈姨娘一見了周寶珍便先笑著同她道了謝。
“我原就是個閒人,倒白得了姨娘一聲謝呢,好了如今姨娘來了,我便也不打擾姨娘同沈姑娘說話了。”周寶珍見沈姨娘來時氣色也算不得好,便主動說了這話。
沈姨娘感激的看向周寶珍:“如此,便多謝表姑娘了。”
“沈姨娘太客氣了,沈家姑娘,有空可以同四表姐來我院子裡玩。”周寶珍笑著說了幾句客氣話,便送走了心事重重的姑侄倆。
這裡,沈姨娘帶了侄女往自己的院裡走,就聽沈六姑娘輕聲問道:“姑姑,這位周表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姨娘轉頭看向侄女,有些驚訝好好的她怎麼會問起這個,不過一想剛才是表姑娘一路招呼她,有幾分好奇也正常。
沈姨娘轉頭四處看了看,見路上就自己主僕幾人,便湊近侄女,低聲在她說到:“說起這位表姑娘,我也說不好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看著一團孩子氣,性子也討人喜歡,平日裡待人也和氣,可她畢竟是王妃一手帶大的。。。。。。”
柳王妃是什麼人,那是在王爺有庶長子的情況下,嫁進王府三年才開懷,兒子一落地便被封了世子,不論是兄長得力還有兒子傍身的吳側妃,還是有老王妃撐腰的江側妃,皆被她壓的動彈不得。
就連她自己,當年進府時不也是野心勃勃,仗著年輕貌美又頗得王爺寵愛;也不是沒想過更進一步的,只是到如今不也連個側妃都沒掙上。
若這位表姑娘真是個沒腦子的,哪能小小年紀便將世子攥在手裡?
接下去的話沈姨娘沒有說出來,只是沈六姑娘琢磨著,總覺得姑姑像是話裡有話。
“這周表姑娘看著像是一點心事也沒有的人。”沈六姑娘回想起剛才一路上週寶珍說話,微笑的摸樣,有些羨慕的感嘆到。
“她能有什麼心事?出生沒得挑,自己的摸樣又生得好,將來的夫家那就更不用說了,青梅竹馬的表哥丈夫,一手帶大她的親姨媽做婆婆,她要再愁些什麼,那別人還活不活了?”沈姨娘說著,自己也感慨起來,這天下的好事怎麼都讓表姑娘一個人佔了。
大抵是對比的結果太過慘烈,這一路上,姑侄倆都沒有了說話的興致,各自低頭想著心事。
所以說世人便是如此,只看見別人有而自己沒有的東西,又哪裡會想到這世上的人總是各有各的難處呢。
“說吧,怎麼好好的你和大嫂怎麼突然進京來了,你不是該在家裡備嫁嗎?”等回到房裡,沈氏遣了屋裡伺候的人,對著侄女問到。
沈六姑娘彷彿是最近打擊受多了,人有些麻木,便像說別人的事般,將自己一波三折的婚事說了。
沈姨娘聽後氣的恨不得破口大罵,這幾位皇子自己爭權奪利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將他們沈家拖下水。不過也是,想她沈家現在富而不貴,猶如幼童懷抱金元寶身處鬧市,當然是誰想搶都可以,這麼想著沈姨娘不免想自己要是有個兒子就好了。
她憐惜的看著侄女,心想著難道這就是他們沈家嫡女的命運嗎?縱然心比天高,奈何命比紙薄。
無論如何,幾位皇子府裡那都是不能去的,去了沈家又該如何自處?
只是如今,又有誰敢明著不把二皇子放在眼裡呢,既能娶了侄女,又能庇護沈家呢。
這麼想著,沈姨娘突然回憶起剛才路上侄女問自己的話,她吃驚的看了沈六姑娘,失聲問道:“難道,你母親在打的世子的主意?”
沈六姑娘看著姑姑,沒有否認,定南王世子確是母親在家日夜思慮後得出的人選。
定南王父子兩一回府,便被柳氏請到了上房,將沈大夫人的來意如此這般說了。
其實真要說起來定南王府同沈家關係倒還真不一般,不過這不一般倒不是從沈姨娘身上論的。
自古養兵便是一件極費錢的事,人人都道定南王兵強馬壯,卻不知每年為了養這些人馬王府需要花費多少銀錢。因此定南王府除了封地的收入外,還有好多見不得光的生意,比如鹽鐵,還有私開的金銀銅礦,馬場,海外貿易等等賺錢國家卻不允許的行當。
而這些是,當然不能讓王府的主子們自己去做,多半是假借了他人的名頭,另有大掌櫃的替主子經營謀劃。而沈家正是王府海外貿易的代理人,每年為王府帶來數不清的財富。
沈家現任家主沈萬和是個精明的生意人,早前他是看中了王府在南邊的勢力,因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