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涼
自從遇見言傅卿,言景深一多半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畢竟夏月涼又跑不掉,一次不行就兩次,遲早都能尋到單獨見面的機會。
傅青這小子不一樣,萬一被他搶先下手,自己這輩子別說混好,能不能混下去都難說。
言傅卿一向聰明,警覺性也高,很快就覺察到了言景深的異樣,確切地說是對自己的異樣。
不像是善意,似乎也不是敵意,總之就是怪怪的。
但他畢竟是在奉皇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多年來又一直周旋於諸多皇子皇孫之間,特別能沉得住氣。
這麼一來,言景深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淺,越發懷疑他就是那個傅青。
壽宴結束,各位王爺帶著家眷準備出宮。
博思王同興安王並肩走出慶雲殿,一名小太監追了過來。
“二位王爺請留步。”
兄弟二人頓住腳一起回頭。
小太監笑盈盈道:“陛下有旨,請博思王府二公子去一趟若華宮。”
見沒有自己的事,興安王笑道:“那本王就先走了。”
言成豫衝他點點頭,又問那小太監:“父皇只召見二公子一人?
“是,陛下說了,今晚讓二公子留宿皇宮,請王爺王妃先行回府。”
博思王看向言景深:“既是你皇祖父召見,那就去一趟吧,說話注意些,別惹他老人家生氣。”
言景深躬身道:“是,王爺。”
對這個心狠手辣的渣男,“父王”這個稱呼他實在是叫不出來,哪怕是裝的都不行。
反正他不待見明氏母子的事情老皇帝一清二楚,他就不用演戲了。
博思王的面色沉了沉,一甩袖子就走了。
明氏擔憂地看著言景深:“深兒,你又何必故意激怒王爺……”
“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明氏嘆了口氣:“那你小心些,陛下待孫輩一向溫和,不會為難你的。”
“知道了。”言景深目送著她離開,這才隨小太監去了若華宮。
言景深並不知道若華宮曾經的主人是韋淑妃,博思王的童年時代就是在這裡度過的。
他只覺得這地方與皇宮的風格不太一樣,與其說是一座宮殿,它更像是一個能讓人靜下心讀書的所在。
小太監把他帶到了書房外,輕聲道:“二公子,陛下就在裡面。”
“有勞公公。”言景深微微頷首,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老皇帝靠在椅背上,用上次看言成豫一樣的眼神打量著朝他走來的少年郎。
像,實在是太像了。
比起年少時的阿豫,他的嫡子似乎更像逝去的淑妃。
不止是容貌,氣質也是如出一轍。
言景深本來是不緊張的,但被奉皇這麼盯著心裡不由得有些毛毛的。
明氏分明說過他與那渣男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老皇帝這是發現什麼了嗎?
幸好他聽不見老皇帝的心聲,否則就該吐血了。
容貌也就罷了,氣質和韋淑妃如出一轍是什麼鬼?!
奉皇坐直身子,用十分溫和的語氣道:“不用整天跪來跪去的,自己尋個地方坐下吧。”
“謝陛下。”言景深在他下首的椅子上落座,身姿筆直不卑不亢。
奉皇挑了挑眉毛道:“朕是你的祖父,為何這般稱呼?”
言景深道:“自小在外長大,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奉皇並沒有太過計較,這孩子的事情他都知道,的確是阿豫做得太過分了。
聽說他回府之後連一聲“父王”都不肯叫,更何況是自己這個祖父。
他用更加溫和的語氣問道:“景深這個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按照規矩,皇孫們的名字是應該由他這個皇祖父親自取的。
但十八年前明氏懷著這孩子的時候,阿豫對他的怨恨已經堆積到了一定的程度,取名這件事情就擱置了。
言景深道:“是養父母給我取的。”
“你還有養父母?”
“當年母妃帶我去鳳城,王爺不讓我進府,母妃只好讓何嬤嬤帶著我住在外面。
後來王爺不容我們住在鳳城,何嬤嬤只能把我帶到了她的故鄉,把我寄養在一戶姓景的人家。
只可惜他們去年都不在了……”
奉皇嘆了口氣。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