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宓則是一陣揪心的疼。一直以來,包穀要的非常簡單卻又是何等艱難。如果可以重來,她寧願包穀是一個無憂無慮踏踏實實生活在靈雲峰山間小院裡的五廢根小修士,渡過平靜安穩的一生,而不是叱吒風雲的一方雄主。她以前嫌棄包穀的修行資質差,弱小、壽命短,走到後來,包穀甚至曾經站在一界的巔峰,可她經歷的、付出的太過於沉痛。她盤膝在密室外坐下。不管包穀是涅槃重生了,還是變成了怪物,她都會在這裡等著她、陪她走下去。她沒有那強大的戰力能夠庇護包穀,但她能做到不離不棄不讓包穀孤苦無依一個人承受煎熬。無論何時,無論發生何事,包穀至少不是隻有她一人。
滿池的靈珍寶液在包穀服用涅槃丹後被包穀消融的身軀染成了血水,那血水又被血煞所染,化作一座血池。
一顆由涅槃丹匯聚包穀周身精華形成的血球在血池中沉浮,血池裡由靈珍寶藥精華以及滿室的血煞都朝它湧去。青蓮蓮臺罩在血池上方,微微搖曳,盪出淡淡波光,灑下徐徐青色光華落於血球上。
包穀在血海中沉浮,她的身旁是無盡的血水,血海翻湧捲起驚浪駭浪。天空呈血紅色,沒有日月星辰沒有藍天白雲,有的只是由血煞交織成的一幅幅慘烈至極的畫面,這是無盡的生命慘死時的場景再現。血色煉獄說的便是這樣的景象吧。
那些畫面落在她的眼中,她想,或許有天她也會是以慘死收場,或許,她已經慘死,只不過,她有涅槃丹,她有聖姨,有大量的靈珍寶藥救命,能助她涅槃重生,她還沒到收場的時候。
有青色的淡淡的宛若點點靈光的光華穿透血煞從蒼穹之下徐徐灑下,最開始時只有零星半點,到後來越來越多,便如同漫天發著綠色熒光的螢火蟲般紛紛揚揚地飄下,灑落在血海中。
恍然間,她看到一株青色蓮花定在混沌中,再然後,她又看見一株通體血紅宛若流淌的鮮血匯聚成的血蓮在血海中迎風招展,那血的顏色耀眼奪目,卻又剔透無暇,如那最純淨的冰晶。
一縷悸動快若閃電般自她的心底飛速劃過,她似乎觸控到了什麼,但又很快隱去無蹤。
她看到那些飄灑在血海中的青色靈光匯聚到一處!
莫非這是神蓮蓮臺散發出來的光華?
她正準備想辦法去撈住,忽然,一股強大的吸力捲來將她捲了過去——
一切來得太突然太快,以至她甚至來不及反應,便感覺到被一團血光裹住。
她的意思變得模糊朦朧起來,恍恍惚惚中,她看到一團充滿濃郁的生命精華的正在不斷生長的血肉。血肉中包裹住一團精血,那團精血不斷地吞納著周圍的血氣、靈珍寶藥精華以及滿室的血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身軀手腳腦袋又再生出五官……
這是生命孕育的過程?
她服食涅槃丹涅槃重生是變成一團精血再從一顆大肉丸子中孕育出來的?
不知不覺的,包穀睡著了。她感覺到自己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株蓮花,夢到了周圍滿是血煞,夢到了自己泡在一顆血池中…,再然後,她又看到了屍山血海,看到了無數的生靈慘死化作冤魂悲鳴不斷,又再然後,一切歸於寧靜。
她感到非常疲累,睡了好久好久……
直到,周圍有動靜響起,她才倏地睜開眼。
包穀睜開眼,便見到玉宓出現在眼前,只是這視線的角落頗為怪異,是從下往上的……
玉宓、曲迤柔、玉修羅、司若、清瀠、雪清、妖聖、紫雲姝、包念回擠在密室門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住了。
妖聖說包穀涅槃成功,該是要出關的時候了,她們等了好久沒見到包穀出來,妖聖估計包穀是睡著了,於是開啟了密室門……
然後,一個宛若極品羊脂美玉雕成的大美女不著寸縷地睡在地上,上方還罩著神蓮蓮臺,神蓮蓮臺的光華灑落在她的身上,相映成輝,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包穀之前穿的那身衣服、身上的飾物等,堆落在包穀的身旁早化成了一堆廢渣。
玉宓看到面前這完全長開明媚出塵身上又隱約罩著一層血光透著幾分邪氣的大美女不敢動,她試探地喚了聲:“包穀?”如果不是她與包穀的模樣有著七分相似,又是包穀涅槃重生的閉關地,她都不敢認。
包穀愣愣地眨了眨眼,有點不明白她們怎麼一個個滿眼震驚用一種看滾在地上的雞蛋的表情看她。
玉宓見到包穀那犯精迷糊時傻不隆冬的招牌式眨眼,頓時一醒,這是包穀沒錯!她的腦袋“轟”地一聲,這眾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