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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放下手中的武器,走到火爐邊拿起一個模型扔進火爐裡。
陳浩宇觀察了一週之後才沈聲對老人說:“大叔你好,我是艾力克派來的,請問基恩在嗎?”
老人拿出鐵塊敲打了幾下,他拿起來在眼前瞅了瞅,這才發出暗啞的聲音回答,“不懂禮貌的小子。”渾濁的眼眸瞥他一眼,“在這樣的地方將你的身份曝光,膽子倒是不小。”
陳浩宇有些不解地望著他,老人繼續著敲打的動作,一時間院子裡只聽見鐺鐺的聲響,陳浩宇有些尷尬地立在原地,想起剛才那兩個孩子對他的仇視,他雖然有些不清楚原因,但是一定是和他的樣貌有關係的。
“很抱歉,下次我會注意的。”陳浩宇向老人道歉,耳邊傳來叮叮噹噹的敲擊聲,老人對於他的道歉並沒有怎麼在意。
陳浩宇有些尷尬地站在一邊,他端詳著老人的動作,說是原始,然而在不經意的地方放著一些小巧的機器,這也是為什麼在沒有風力的情況下火爐仍然旺盛的原因,架在容器裡面的鐵已經融化,老人坐在位置上拿起地上的一個鐵鉤子,勾住容器的一角,輕輕一斜炙熱的鐵漿沿著凹槽流入了早已準備好的模型裡面,鐵漿落入容器之後不但沒有將模型融化,反而迅速的冷卻成型,老人將模型塞進爐子旁邊的一個溝道,因為光線太暗,陳浩宇並沒有看清楚裡面的結構,隨後就聽見爐子裡面放出碰碰的響聲。
老人站起身來,擦了擦手,坐在大樹下的藤椅上,他從腰間拿出菸斗,那是原始的吸菸方式,即使在陳浩宇的時代也是沒有見過的,老人將菸絲放入凹槽,在火爐中跳動出火光的時候,陳浩宇驚訝的發現老人嘴上吐出了一口白色的煙霧,而他並沒有發覺老人有什麼動作。
“小子。”老人身體在椅子上晃了晃,“你從哪裡來?”
“地球。”陳浩宇直覺地說出口。同時感覺眼前閃過什麼,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額頭火辣辣的痛。
“小子,不要以為我是老人家就好欺騙。”
老人大如雷的聲音震得陳浩宇一陣眼花,當額頭的疼痛過去,他才發現,老人手中拿著幾粒鋼珠,而他額上的傷口就是被這些鋼珠擦傷的。
老人瞪他一眼,一手拿著菸斗吸菸,一手拿著鋼珠把玩,陳浩宇揉著額頭解釋著,“我並不是要欺騙你的意思,這個世界實在是變化太大了。”
老人乜斜著眼睛對著陳浩宇,半響從藤椅上站起身來,像計算好了一樣爐子裡的聲音也在這時停止了,模型從凹槽裡出來,被火燒得通紅。來到爐子旁邊,老人將菸斗的菸灰倒入爐子裡,用鉗子將模型拿出來,在一塊突起的大石上敲打,鐵錘每落下一次四濺的火花像煙花一樣絢麗,但是落在身上的感覺絕對不會是舒服的。
院子裡的溫度隨著模型的出爐變得更加炎熱了,陳浩宇汗流浹背地站在原地難受,而老人的表情沒有意思變化,炙熱的環境對他沒有影響,他甚至連衣服也沒有脫,身上沒有出汗的痕跡。
陳浩宇在老人敲打幾次之後身上就冒出了熱汗,然而他卻不想離開原地到陰涼的地方去,因為這樣他就看不到老人的動作了。
老人只是重複著敲打的動作,這在別人眼中或許沒什麼,但是陳浩宇清楚的知道,能每一次都準確地打在同一點上,並且像玩具一樣控制著鐵塊的形狀,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身手。
夕陽慢慢在天邊消失,散去熱氣的大地開始颳起涼爽的晚風,院子裡的大樹被風吹地啪啪作響,樹葉的歡唱像是在為老人結束工作表示慶賀。
昏暗的光線下只有火爐的炭火給出一絲光亮,老人已經進入主屋,再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個精細的小盒,雕刻著精美花紋的盒子已經上了鎖,老人吸了一口煙,顯得有些不耐煩,“告訴艾力克,不要把時間弄錯了。”
陳浩宇點點頭,看著老人一臉不懼的表情感到讚賞,在柯林城裡所有的機器人和人類都將艾力克奉為神一般,而老人的態度卻是截然相反。這讓陳浩宇有種安慰感,即使這感覺來得莫名其妙卻讓他對這個老人有了好感。
“請問基恩先生今天不在嗎?”想到自己要來的目的陳浩宇在臨走前問了老人一句。
老人原本要坐下去的時候聽見他的話,在陳浩宇還未反應過來時,就一腳提上了陳浩宇的肚子,陳浩宇捂著肚子咬著牙怒吼一聲:“你做什麼?”
老人對他搖搖頭,“嘖嘖,艾力克最近找的人都是這樣的麼。”在陳浩宇還未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