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姜朗毫無誠意地表示自己錯了，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又說，“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

為了週六能來參加漫展，姜朗這一個禮拜可是加班加點把自己那部分的工作提前完成，回到家時已經累得恨不得直接躺在床上睡死過去，要不是還保留著一絲理智，告訴他先洗完澡再睡覺，姜朗都要懷疑自己早就變質發酸了。

一想到自己為了見趙雲開而這麼拼，有時候姜朗自己都想不明白。

姜朗因為家庭原因，對於愛情和婚姻本身就抱著一種不信任的態度。在感情上略顯薄涼的他，在遇見趙雲開前的二十多年裡，哪怕再欣賞一個人，也從未想過會和對方有什麼發展。

但姜朗心裡明白，趙雲開是不一樣的，他的衝勁，他的豪爽，他的樂觀，甚至是他的衝動，都成為了姜朗所向往的耀眼光芒，衝破網路的侷限，毫無遮掩地展露在姜朗面前。

姜朗就如同一隻飛蛾，哪怕再不相信愛情，再不信任婚姻，都忍不住想要靠近趙雲開的衝動。

不過這種複雜的感情，姜朗覺得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夠了。至於趙雲開，姜朗想趁著這個機會和對方見上一面，確認自己喜歡的不僅是網路上的穿雲，更是現實世界中的趙雲開。

兩個人又在電話裡有的沒的聊了一會兒，售票處和檢票口同時開放，趙雲開因為要去幫趙莉莉當活動看板，只好暫時掛了電話，又不忘再三提醒姜朗進展館的時候給他打電話。

姜朗一一都應了，他來的比趙雲開都要早，拍在售票處前，隊伍很快就排到他。

買票、檢票，就這麼簡單的兩個步驟，姜朗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

在這一個多小時裡，趙雲開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來趙莉莉攤位的妹子們在看到趙雲開的長相和他穿著的文化衫上的字樣後，雙眼總是會冒出奇異的光芒，有的還會和趙莉莉竊竊私語幾句，目光卻總是往趙雲開身上掃。

因為答應了趙莉莉要在她攤位上呆到姜朗過來，對於承諾下來的小事同樣執著的趙雲開只好硬著頭皮繼續站在那。

他稍稍低頭，好掩飾住自己微微發燙的臉，可惜一雙耳朵不能像眼睛那樣合上，有些妹子的議論聲總是會傳到他的耳朵裡。

“哇，這文化衫是想表明自己是攻麼？”這是一個不認識的妹子，不過貌似和趙莉莉很熟，她和趙莉莉交換了禮物後，就乾脆呆在趙莉莉的攤位上不走了。

“哈哈，就他還是攻？別看他長得高，手臂上有肌肉，其實可好調戲了。”這是賣起堂弟來從來不心軟的趙莉莉。

“真的假的啊？”妹子有些不相信，“這身高肯定超過180了吧，不行不行，我不能接受這麼高的攻。”

趙莉莉恨鐵不成鋼地指出妹子的淺薄之處：“身高怎麼了？誰說矮的那個不能當攻的！”

“不行！”對於身高差莫名執著的妹子絲毫不肯退讓，“攻必須比受高！”

“淺薄！迂腐！”趙莉莉痛苦地捧心，“你不能太執著身高差，要不然會錯過很多美好的CP的！”

妹子堅持原則不放：“世界上那麼多美好的CP，錯過一兩對沒關係！”

陸續有來買本子和小東西的妹子加入到“攻是否一定要比受高”的討論當中，讓一旁站著的趙雲開越來越尷尬。

他儘量往旁邊靠，嘗試著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奈何參加漫展的男男女女多少都有些腐屬性。

一時間，以趙莉莉的攤位為中心，旁邊好幾家都加入到了激烈的辯論當中。

就在這時，趙雲開的手機響了。

一看是姜朗來電，趙雲開幾乎是喜極而泣，他忙不迭跟趙莉莉說：“姜朗來了，我去找他了。”

趙莉莉先是一愣，隨後想到這也許是良月的真名，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趙雲開連良月的真名都知道了，不過CV們因為合作廣播劇而成為好友的例子屢見不鮮。

她抓住想要溜的趙雲開，說：“你讓良、姜朗來我們這，我有禮物要送給他。”

趙莉莉留了個心眼，並沒有用姜朗二次元的ID。

廣播劇雖然小眾，但這只是相當於整一個網路世界而言。良月作為網配圈的大神，他的ID對於參加漫展的男男女女們可以說是如雷貫耳，哪怕不是良月的粉，只要聽過三年前出品的廣播劇，或多或少對良月有點印象。

趙雲開看著攤位前密密麻麻的人，有些猶豫：“算了吧，那麼多人。”

趙莉莉壓低聲音，靠近趙雲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