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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的道士,昔年在淳于兄的恩師手下,吃了大虧,如今明明欲復仇,偏又矜持身份,不好意思對比他年輕太多的對手下手,空自氣得那副樣兒,你看多麼可憐、多麼好笑!”

邵小綠聞言,雙目一翻,兩道炯炯精光,方自怒視薄青仁,薄青仁卻對他搖手笑道:“你不要發威,也不要發急,且聽我彈上一曲琵琶,替你消除幾分狂妄暴戾之氣。”

說完,偏頭向淳于俊叫道:“淳于兄,把你那面琵琶給我。”

這些譏諷之語,倘若出於南荒睡尼夢大師或個面空唐子羽口中,邵小綠早就翻臉動手,如今卻又急也不是,惱又不是,索性以多年修為的一點靈明,壓平嗔念,倒看這兩名全場中年紀最輕的後生下輩,能把自己取笑嘲諷到什麼程度。

淳于俊因邵小綠起初雙眉連揚,怒容滿面,似乎也已忍耐不住,即將發難,知道一出手必然石破天驚,厲害無比,遂勻氣凝神,準備應付。

但剎那以後,見對方居然怒容漸散,怒氣潛消,不由暗暗警惕這位蓋世魔頭,修為精深,盛名果非幸致。

遂先把那面琵琶,拋與薄青仁,然後向邵小綠微笑說道:“邵道長不要忘了先師長眉隱叟居‘中原七劍’之尊,淳于俊資質雖鈍,但蒙先師耳提面命多年,未必不堪承教。”

紅袍羽士邵小綠一聽,積鬱仇火,浙浙上騰,目光一注淳于俊,冷冷說道:“你既如此自許,邵小綠倒未必峻拒,且估計估計你能在我幾掌之下,幸逃不死。”

淳于俊本心就想迫出對方這句話來,聞言正中下懷,故意想了一想,緩緩笑道:“任憑邵道長恆山埋首,成就再高,淳于俊總還能接你百招……”

話猶未了,邵小綠更沉聲斷喝:“小輩休要妄肆張狂,你在我手下,只要逃的過十掌,邵小綠便反穿紅袍,把‘中原七劍’的恆山舊怨,一筆勾卻。”

淳于俊劍眉雙剔,哼了一聲:“中原七劍仗一身內家絕藝,為天地扶正氣,為生民鏟不平,怕什麼尋仇報怨!何況七位老人家均已先後仙去,邵道長勾除舊事之語,豈不是一句空言而已!”

邵小綠暗贊淳于俊神色從容,辭鋒利犀,點頭介面道:“只要你能逃得過我‘修羅十掌’,便摘下邵小綠這顆頸上人頭!”

淳于俊搖頭笑道:“彼此無不共戴天仇,淳于俊也不敢對前輩人物這等放肆。倘若十招以內,僥倖無傷,只請邵道長從此反穿紅袍,莫開色戒,為江湖無辜婦女,多積幾分功德,淳于俊便於願已足。”

這幾句話說來謙謙和和,平平淡淡,但含義卻極為嚴正深長,使邵小綠那等蓋世魔頭,都被說得臉色微紅,強自解嘲地哈哈一笑,沉聲說道:“武林中不是徒憑口舌,可以爭雄,邵小綠若讓你逃出十招,就照你所說,從此反穿紅袍,不開色戒!”

淳于俊目中也自神光一凜,介面再打緊一句問道:“凡屬江湖人物,最講究信守不渝,邵道長名重當今……”

邵小綠冷笑聲,臉上滿布怒容,說道:“少年人不要自傲自狂,邵小綠倘若言而無信,我死在婦女手下。”

話音到此一頓,目中厲芒懾人,右掌當胸平推,去勢甚緩,果然並未帶有多強的罡風。

淳于俊足下不移,身形不閃,巍如山嶽般,軒眉長笑,雙掌交叉略錯,掌心突變硃紅,朗聲答道:“邵道長自稱廿年潛修所得,原來不過如此,淳于俊且以師門‘硃砂降魔掌法’敬接一招。”

隨著話音,雙掌微翻,便有一股劈空掌風,颯然湧到。

邵小綠一來看出淖於俊神氣內瑩,英氣外宣,雖然年歲甚輕,確是一名罕見好手;二來久知長眉隱叟的硃砂降魔掌力廿餘年前,便已冠冕江湖,故而眉頭微蹙,一聲不響,暗中卻在這招“赤手搏龍”之上,加上三成真力。

誰知他這裡真氣一加,薄青仁哈哈一笑,琵琶連響,淳于俊足下微錯,雙掌忽收,身形竟自奇妙無比地閃到五六尺外。

邵小綠強達八成之真力的一招“赤手搏龍”,突然擊空,勁氣所及,“呼”一聲怪響,硬把面前石地,颳起一片石粉,帶著散碎石塊,四外飛濺。

千面空空唐子羽失驚頗甚地“咦”了一聲,向身旁倚壁而立,眼皮垂垂幾乎又將入睡的南荒睡尼訝然叫道:“邵道長五成真力的一記‘赤手搏龍’便有如此威勢。成就之高,豈不真在‘神州四異’以上。”

紅袍羽士聽在耳內,恨在心頭,知道唐子羽故意譏刺自己言不由衷,明說五成,暗裡又加了三成真力。

但他一招擊空,便知這位昔日大仇“峨嵋長眉叟”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