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這樣省著花錢。就算不考職業段位,也要學會享受生活,等你像我這麼大年紀的時候,才可以真正享受到悠閒滋味。”
但北京不是杭州,這裡看不到悠閒,只有忙碌。不過,這座大城市也給她帶來了親切的感覺,那種親切感就來自許嘯鋒。這小夥子走路的姿勢並不算好看,或許是身高的緣故,步子邁得很大,走一步起碼可以相當於珩兒的兩步。聽說他是從重慶來的,莫非那地方也跟北京差不多,大家走路都像踩著風一樣快嗎?
命運到底在如何安排呢?讓她碰到許嘯鋒這樣的人,到底是不是上帝想故意跟她開玩笑?從小到大,她雖然長的漂亮,卻不是那種特別會引人注意的女孩,這人怎麼還會主動來幫她的忙,給孩子們上課?但她由衷地對他產生感激,不因為他的灑脫和熱情,而是出於禮貌上必須做的事。她側頭望向許嘯鋒,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對他說了一聲:“許六段,謝謝你。”
“謝我?”
珩兒突然的道謝,卻讓許嘯鋒吃了一驚。
“我是要謝謝你今天來做我的搭檔,我看得出來,孩子們真的很喜歡你。”
許嘯鋒紅著臉撓撓頭,“孩子們喜歡就好,只要你不跟你那個記者好姐妹一樣當我是野蠻男人,我可以經常來這兒講棋。你知道我一個大男人,不習慣跟人說N個對不起,用實際行動來表示對你的歉意應該更好。”
“看你認真起來的樣子,我倒挺不習慣的,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幹什麼要你經常來做義工?再說三潭棋社教練多的是,又不缺人。”
珩兒試探性地說著話,心中卻悄悄覺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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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缺不缺人的問題,是你們的那種教育方法有點問題。”
“你這是什麼話?三潭棋社的教練員都是林叔叔親自挑選的,你僅僅憑第一印象就懷疑他們的專業,這是不對的。”
許嘯鋒微微一笑:“你別介意,我絕對不是懷疑你們的專業,只是我覺得,就因為你們的教法太專業,才不適合教小孩子。圍棋是枯燥的東西,這些學棋的孩子們大多都只有六七歲,正值追求新奇年齡,老師如果只講專業,他們遲早有一天會厭煩的。我想下次我再來的時候,咱倆扮美女與野獸,保證孩子們一堂課下來,學了什麼東西幾輩子都還記得。這就是‘馬甲效應’,許嘯鋒和葉珩兒披倆馬甲,脫了馬甲還是這倆人兒,但教學質量就成鑽石級啦!”
珩兒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個許嘯鋒,到底是在說真的還是開玩笑?這一長串的“高談闊論”,前半段聽起來正經得不得了,後半截卻像電視裡演的反轉劇一樣,立刻變成了搞笑版。
“還有啊,你也別再叫我‘許六段’,既然是朋友,以後叫我的名字就行。”
“嘯鋒?”
珩兒輕輕喚出他的名字,許嘯鋒悄悄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少女臉上又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紅霞。聽說師叔林之韜住在杭州,是地道的江南人,珩兒大概也是打那地方來到北京的。儘管自己沒有去過美麗的江南水鄉,卻聽人說那裡的姑娘就像出水芙蓉一樣亭亭玉立。走在身邊的珩兒就是如此,迎著溫暖的陽光,幾分嬌柔、幾分羞澀,不帶俗氣,好像落入凡間的仙子。
“珩兒,我以後就這樣叫你了,不介意吧。”
許嘯鋒心想,自己若是會寫詩或者作畫,一定要把她當作最好的題材。不過很可惜,自己就算硬去學那些玩意兒,也壓根兒沒那天賦,從懂事開始他就只喜歡下棋。現在,他甚至埋怨老天爺為什麼不把他造得完美一點。
“嘯鋒,介不介意我問你個問題?”
她突然抬起頭,眨了眨眼睛。
“當然不介意,怎麼了?”
“你的棋真的是馮伯伯教的嗎?據我所知,馮伯伯的棋是屬於氣勢磅礴型的,而且他對大局的掌控能力非常強,他的幾個弟子的棋譜我都看過,幾乎都有他的影子。可是很奇怪,我看了你和林叔叔的對局,卻一點也沒有那種感覺,更多的是銳利和霸道,似乎比韓國棋手還好戰,連小蝶也被你嚇到了呢。”
許嘯鋒聽了她的話,暗暗在心裡叫苦,自己給她的到底是個什麼印象啊?他傻傻地摸著頭陪笑著,好半天才接上她的話。
“大概是我從小就比較調皮,所以根本沒學到老師的優點,倒學了一大堆缺點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珩兒對他的評價竟然變得尤其重要。而這麼一回話,本來是想謙虛一下,沒想到他悄悄重複了一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