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她的動作太利索了,根本就、根本就不像……”
正在喝湯的劉咲停下手中的勺子,看向阿樂,對方正把洗好的盤子放進洗碗機的架子上。她的動作著實又快又準,還弄出不小的聲響。光看這架勢,阿樂她的確……有點怪,可劉咲一時又說不出怪在哪裡。邢毅也說道:
“這種例子我也很少見過呢。本來米湯下載和程式都沒問題,沒想到卻變成這樣。難道合成人也會基因突變?”
“這也沒什麼,她也有自己的個性嘛。”
方烈淡淡的一句話,把眾人的議論都化解了。劉咲覺得方烈身上總散發出一種氣勢,讓人不得不服的氣勢。她以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子。
趙佳眉向辛然問道:
“飛船的航程是不是要從殖民地經過?”
“對呀,這樣比較快。你們也想早點到北十字星吧。”
“可是殖民地最近治安不好,會不會……”
“唉,這也難怪。刺殺事件之後,聯邦和殖民地就像紅了眼的公牛,鬥個不停。如果不是因為有瓦爾克麗的犧牲,天曉得情況還會變得多壞。”
邢毅說著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劉咲知道他為人一向積極樂觀,如果不是真的有如此沉重的感悟他是不可能這麼說的。方烈忽地站起身,說了句“你們慢用”然後捧起餐盤走進了廚房。劉咲一回頭,卻看見亞邁不住的看著走遠的方烈,眼神中還流露出一絲擔心。
情形還真有點奇怪呢。不過當劉咲看到一旁的迦藍正盯著阿樂時,那種詭異的感覺就更強烈了。在迦藍離開時,劉咲特地追了過去。她叫住對方,還沒開口,迦藍就先說道:
“你有話要問我,是關於那個阿樂的事吧。”
劉咲知道在迦藍面前隱瞞也沒有用,她點點頭,問道:
“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
迦藍只是看著她,劉咲已經明白對方是不會說的。她低聲說道:
“明白了,這是你的想法,我無權過問。”
劉咲因為別開臉所以連迦藍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她嘆了口氣,那種無力感兩次襲上心頭。本想回房休息,可劉咲發現自己的外套不見了。一定是留在餐廳了。她返回餐廳,其他人可能是用過餐都離開了。外套果然放在靠近廚房的桌上。劉咲走過去拿起外套,在廚房中傳出一個聲音:
“你還好吧?”
劉咲認出,這是阿樂的聲音。她正納悶阿樂對誰說話時,又聽到另一個人說道:
“我沒事。”
原來方烈也在裡面。劉咲不想偷聽他人的談話(即使她是無心的),她轉身剛想離開,卻又聽見阿樂的聲音:
“你不該有這樣的表情。”
這句話的語調很低沉,和阿樂平時利落的語氣大不一樣。劉咲一愣,她原本就覺得阿樂奇怪,而這句話更加強了她的感覺。方烈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我為什麼不該有這樣的表情?”
“……因為,這樣的表情不適合你。”
廚房內一片寂靜,靜的連呼吸聲也聽不見。劉咲沒有再聽下去,她儘量抵制著自己的腳步聲,離開了餐廳。
“綠蕪牆繞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蝴蝶上階飛,烘簾自在垂。玉鉤雙語燕,寶甃楊花轉。幾處簸錢聲,綠窗春睡輕。”
“少爺,您醒啦。休息的好嗎?”
正沉浸在詞中境界的年輕人抬起頭,見自己的小侍從把一杯剛沏好的茶放在面前,又將溫毛巾遞了過來,還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小傢伙,你笑什麼?”
年輕人一邊接過毛巾,一邊問道。他的年紀最多二十出頭,可對著這個十五六歲的侍從,他總會流露出兄長般的口吻。
“哪有,只是看到少爺您睡得這麼香,真難得啊。您這次視察了這麼多天,一定很累了吧。”
“什麼視察,不過是被一幫人圍著討好巴結,根本什麼事都做不了。”
年輕人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把毛巾還給小侍從,踱到玻璃幕牆前,凝視著無垠的星海。他們所在的是一艘龐大的飛船,在飛船的前後左右還各有一艘護衛飛船。那些飛船自然也落入年輕人眼中,他喃喃自語道:
“就為我一個人,居然這麼勞師動眾……”
看到主人不住的搖頭,大有無奈之意,小侍從勸道:
“為了保護少爺的安危,這是很必要的。最近殖民地的情況越來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