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姐姐這回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人未至而聲先至,等到那女子盈盈走到面前時,款款的向北堂彤雲行了一個禮。
如今距離近了一些,當女子抬起頭來時,讓人不由得眼前一亮,發覺這女子容貌確實俏麗,近處一看,尤為更甚。
柔弱中帶魅,微翹的眼梢上帶滿了風情,恍然之間就鑽進了心底,讓人移不開目光。
“淑妃。”
北堂彤雲的視線轉看向淑妃,“如今天色已晚,不知淑妃來永怡宮,可有何貴幹?”
“姐姐這句話可說的有些重了。”淑妃揚起手指,以團扇半遮著臉,嬌笑了一聲。
“得知姐姐如今得償所願,從那清修的玉青庵重回到皇宮中,妹妹趕著第一時間來慶祝姐姐了,姐姐難道就不歡迎妹妹嗎?”
淑妃步步走近,但是就是話語藏鋒。
說得償所願回到宮中,可不就是說北堂彤雲之前是被髮落到玉青庵,並且時時刻刻念著回來,無形間就是在說北堂彤雲的目的不純,地位都落了一等。
北堂彤雲的視線在淑妃身上掃了一眼,從剛入宮起她們兩人就不對付,如今話沒好話的,和和氣氣也不過只是表面功夫罷了。
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端的是不安好心。
北堂彤雲道:“淑妃這是說笑了,本宮當年是自願請去清修的,自然是得償所願了。不過如今回宮是皇上的旨意,那本宮也聽從皇上的吩咐罷了。”
被反駁回來,淑妃也不急不惱,繼續說著:“是啊,這個的確是皇上的旨意呢,也是皇上聖明,依然掛念著姐姐!”
“如今五年過去,妹妹記憶淺陋,都快要忘記姐姐的樣子了。今日一看,竟然與當年相差了許多。”
“看來姐姐這幾年也是受了些苦,如今回來可得好好補一補。”
淑妃句句話裡有話,她看著北堂彤雲的目光帶著挑釁,就差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北堂彤雲容貌已不復當年,顯得衰老了。
北堂彤雲眉目間卻極是冷淡,沒把淑妃誅心的話留在心上,也一點都不在想與她糾纏。
“多謝淑妃關心,本宮這幾年可好得很,起碼心境平和,心胸開闊,也想通了許多以前一直不懂的事情。”
北堂彤雲看著淑妃的視線有些憐憫,悠遠寧靜,飄飄渺渺間,竟然讓淑妃有一種與佛對視的感覺。
北堂彤雲道:“念頭通達,則事事通。如今本宮看來,淑妃說的這些,不過是雞毛蒜皮身外之事罷了。”
看清了本質,便也能縱觀全域性了。
從前她與淑妃兩人,誰都不服誰,各有傲氣,也是針尖對麥芒,次次交鋒都不願落於人後。
可是如今看來,以前她們所爭之事、所爭之物,不過真的只是雞毛蒜皮,不值一提。
就算爭贏了、鬥贏了,又如何?
不過一時意氣,一次復一次。
不過一時怨氣,圖惹傷悲。
不過只是別人的寵物,別人器皿裡的蟋蟀。
別人看著,好玩、好玩、好玩極了!
“你什麼意思?”
如果北堂彤雲毫不客氣地回嘴還好,她若回嘴,她還是以往的那個不服輸的北堂彤雲!可她如今說的這些話,這算什麼意思?
淑妃同被針紮了一樣,瞬間就提起勁兒,警惕起來了。
她真是討厭北堂彤雲現在的目光。
憐憫?不屑?悲哀?
她在憐憫誰?她在不屑於誰?她在替誰悲哀?
去了一趟庵裡,吃齋唸佛那麼久,都把自己給念傻了是嗎?
真以為自己是佛祖,是觀音,普渡眾生,看透天下嗎?
不如好好照照鏡子,可憐可憐鏡中的自己吧!
淑妃尖聲道:“看來姐姐在庵的日子還真是學習到了很多,如今連整個人都變了似的!”
北堂彤雲內心屹然不動,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模糊道:“五年過去,無論是何人,總會有些變化的。”
“淑妃今日來此,還有其他事情嗎?若是沒有,那本宮就先行回宮了。”
“今日舟車勞頓,本宮也有些疲乏,就不請淑妃進去一坐了。”
“等等!”
北堂彤雲不欲與淑妃多言,但淑妃卻盯著不放,淑妃帶著身後的一群宮女,又往前走了幾步。
“這次知道姐姐回來,妹妹也不是空手接來的,特地帶了一些藥材,希望姐姐不要嫌棄妹妹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