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懂。”雲音冷漠的回答道,她將許真走出電梯的監控又往回播放了一次。
重點在於許真到達一樓,走出電梯的時候,往上抬頭看的那一眼。
這是什麼?
這就是挑釁。
是類似於一種貓抓老鼠,卻被老鼠耍的團團轉的一種勝利的感覺。
你不是想來抓我嗎?
那麼我不緊不慢,剛剛好就和你錯過,現在你看到了怎麼樣?你覺得開心嗎?
雲音呵呵的笑一聲。
她直起身來雙手抱胸,視線定格在許真走了之後重新關上,已經變得空蕩蕩的電梯之內。
“不錯不錯,這個人還真有兩把刷子,並且還學會挑釁了,看來翅膀長得很硬嘛。”
季庭在旁邊聽得一臉懵逼,不過瞧見雲音此刻的狀態,他很有眼色的不再出聲打擾了。
既然這一次的流放者這麼明目張膽的給她來這麼一招,那麼這封戰書,她也就接下了。
且看看誰會笑到最後吧。
之所以能夠看出來許真這樣的行為是挑釁,也是因為有種種的蛛絲馬跡。
許真到了一樓之後就直接走了出去,他最後已經是離開整棟大樓了。
許真這麼從容的走出去,他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離開了大樓,沒道理把電腦還這麼開著,大刺刺的放在這裡,也沒道理秘書會說臺長還在辦公室裡。
如果說是許真一時忘記了關電腦,雲音不太相信,最大的可能就是許真這麼做是故意的。
故意的把電腦開在這裡,不緊不慢提前一步離開,然後等著雲音來,然後等著雲音看到這些監控,然後明白這是他這個戲貓的老鼠所佈下的這一局。
畢竟一個策劃好的局,如果連對手都根本意識不到的話,那麼也就太浪費了。
這是一種炫技,或者是一種炫耀。
而許真和秘書說的幾句話,合理推測一下,無非也就是說,如果接下來有人來找他的話,秘書就要對那個人說他還在辦公室裡。給他們造成許真還留在辦公室內的假象。
除去這種種不談,若再深層次一想,許真的挑釁和種種現象都指明出一個方向——在雲音來之前,許真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並且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那麼一個新的問題又來了,許真又是怎麼知道雲音的身份?他又怎麼會認出雲音的?他到底有什麼手段?
雲音可自認偽裝一向十分到位,只要她不想把身份表露出來,那麼就算是再高明的流放者,也會費上一番功夫。
許真的確是可以從監控中看出雲音混進了遊客裡面,並且混進了電視臺的員工內部裡。
但也不一定真的就能認出來雲音的真實身份。
不對,想要知道更多,還要把時間往前再推移一些。
總會有一些預知的徵兆。
雲音隨後又點開電腦上的監控,將畫面重新切換到了臺長辦公室內,將時間設定為他們到來之前的一個小時。
畫面上顯示許真依然坐在電腦桌之前,不過他此時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在閉目沉思著。
從監控上看,許真這樣的沉思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一時也看不出來他究竟要做什麼。
雲音加快用倍速來播放,只見時間又過了五分鐘之後,許真的眼皮動了動,是放在書桌上的固定電話響起,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許真很快接起了這個電話,從監控上實在不太能聽清楚電話裡說了什麼,但是雲音看著監控裡的許真,透過他的唇語,倒是猜測到了那麼點內容。
一個不到半分鐘的電話,許真在最後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放心。”
然後他就將電話掛了。
許真之後從抽屜裡的紙堆中抽出了一張紙,開啟了放在桌面上的鋼筆,抬手就在紙上寫下幾個字。
許真寫字的速度很快,寫的字跡大概有兩行。寫完之後,他將鋼筆合上,推開右側第一個抽屜,將那張紙放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就拿出了桌面上的那個檔案袋,也就是現在放著桌面的這個空檔案袋,許真開始抽出檔案袋裡面的紙張,仔細地看了起來。
從這裡開始,許真這舉動就沒有太大的異常了,然後監控的畫面就接上了雲音進來之前,的那十分鐘的監控畫面。
雲音按了暫停鍵,眸中劃過沉思,接下來的畫面也就是她剛才看見過的,許真看了一會兒檔案後就拿著自己的公文包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