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回去尋找真相,他要知道,這些都是誣陷,這些都不是真的!
他黑著一張臉猛的推開赫連墨書房的門,寬闊的靜謐的書房裡,只有他一個人。赫連墨抬頭淡淡掃了一眼司酒,沒有理會他無理取鬧的脾氣,而是埋著頭快速的寫著什麼。
“淳于府五年前的獄案是你一手策劃的?”司酒冷冰冰的問,聲音堅定地丟擲這句話後,如同一片透明的水晶,投入無形的池水,激起數層波紋,然後,寬闊的空間又漸漸變回如死般寂靜。
赫連墨坐在桌前聽到這裡執筆的手微微頓了頓,左手卻不動聲色輕輕地翻著草紙製成的文書,長滿皺紋乾涸的雙眼微微垂低,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司酒在他書桌面前數米站定,微微抿起嘴唇,奇妙的氣氛瞬時帶有幾分僵硬。
半響後,赫連墨深深撥出一口氣,猛地抬眼,略帶血絲的雙眼倏地鎖住了司酒充滿質問的眸子,他鎮定的垂下眼,用沙啞的聲音道:“你這是什麼口氣?”
“我只要知道真相!是不是你做的?”司酒竭力的在赫連墨的雙眼中尋找著他心中期待的答案,但是赫連墨卻連給他憧憬的時間都沒有留便一口答道:“我當初那麼做,只是順應天意,我不做,也一樣還有人做!你不清楚裡面的利害關係,就不要妄加揣測!”
“不就是玉符嗎?你是不是知道淳于恭本來就沒有,卻故意在皇上面前陷害他?”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都是聽誰說的?”淳于恭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怒不可止的望著司酒,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煩躁!
“你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就算我不去彈劾他,也一樣有人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誰都知道一旦揣測出了聖意,永遠都有人心甘情願的去幫他背黑鍋,只有這樣才能一步步的往上爬,才能得到皇上的賞識,這是所有為官之道的基本法則,這是為皇上分憂,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那你為什麼還要在牢獄裡給他們下毒?不要告訴我這也是聖上的意思!”
“這……?”
“我知道,當初你一心提拔的大理寺御卿後被淳于恭彈劾受賄,下了獄,他剪除了你的得力助手,又多次與你政見不合,你早就對他懷恨在心!”
“他不除,對我確實是很大的威脅,既然你都知道那還問什麼?”蒼勁有力的聲音卻敘述出平淡的語調。
司酒拽緊了拳頭,伴隨著一股寒氣沿著他的脊背漸漸湧上來,他心裡有團莫名的火在急速的竄湧,四處撩撥,他一聲不吭的僵硬在那裡。吞了吞口水,壓下自己憤怒的急躁,非常緩慢的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主人。然後深呼吸,不顧一切地向門外衝了出去。
——第二天——
早上淳于香正在收拾包裹,這時少施推門而入,看到她的動作,她先是愣了一下,轉而又驚歎道:“你又要出遠門!”
“恩,對了昨晚的書信有給老爹嗎?”
“給了……”
“他看了沒說什麼嗎?”
“他和你一樣都很沉得住氣,然後就說了句,讓我們靜觀其變,不能輕舉妄動!”
“恩,他這個狀態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應該是懷疑,只是沒有證據,不過……你這個樣子又是要去哪裡?”
“想我師傅們了,打算回去看看!”
“你撒謊……”少施說著把嘴巴噘得老高,她太瞭解淳于香了,每次她說謊她都不會眨眼睛。“你該不是要去找和尚丘吧?你寫給他的信,我都看了,休想騙我!”
“好吧,就是去找他,你給我讓開!”淳于香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站起身卻被少施推了回去。
“我有個驚天的內幕,你就不想知道嗎?”少施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純真的望著淳于香。
“那你快說……”淳于香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切,這就是典型的有異性沒人性的代表,好吧,看你這麼楚楚可憐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夏侯美在兩天後將舉行冊封儀式,是皇后喔!”
“這麼快!……,但這也不是什麼內幕吧?”淳于香還是有些驚訝。
“這本就不是內幕,內幕是,夏侯美被證實了,她是軒轅辰的女兒,喔,她應該叫軒轅美!”
“什麼!這是真的?可是,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去查她的底?”淳于香有些驚喜,她驟然感到自己心情難以維持平靜,然而尾音微微的暗示了她心中的暗潮澎湃,接著她又狐疑的盯著少施,這鬼丫頭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