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二十年以後,一定會有很多傑出的女性畫家可以走進美術史,我相信一定可以的。
當然,我現在說這裡話的時候,也沒辦法拿出任何的證據來。但是,假如二十年前的阿雄今天遇見我,我就可以微笑地向他說:
〃你看,阿雄,二十年了,我還一直在畫畫,所以我並不是要在心和你們男生搗亂的。我雖然有家累,可是也並沒有改行。所以你該承認,女生也有權利把畫畫當作一生的事業的。〃
因此,證據的提出需要一種悠長的等待。也需要整個社會的配合,當然,更需要女性本身的自省自覺。
讓我再說一句吧,我們並不是要去爭奪,也不是要去刻意表現,我們只是想在自己這一段生命裡做一次我們自己。我們可以用很多的時間來儘量做好一個女性應該做好的那些角色,就像男性也要做好丈夫與父親的角色一欄。但是,我們也有權利給自己另外走出一條路來,在這條路上,我們只是一個獨立的生命。
我們應該有權利在某些時刻裡,成為一個真正獨立的生命。
我們應該是可以有這種權利的。
獨 白
1
把向你借來的筆還給你吧。
一切都發生在回首的剎那。
我的徹悟如果是緣自一種迷亂,那麼,我的種種迷亂不也就只是因為一種徹悟?
在一回首間,才忽然發現,原來,我的一生的種種努力,不過只是為了要使周遭的人都對我滿意而已。為了要博得他人的稱許與微笑,我戰戰兢兢地將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
走到中途,才忽然發現,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目,和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把向你借來的筆還給你吧。
2
把向你借來的筆還給你吧。
他們說,在這世間,一切都必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