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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晤,他不是有點兒狂麼?康妮這麼想。她覺得他對於故務的熱切和銳敏也是瘋狂的表現;甚至他的感奮本身也是瘋狂的感奮。

他對她說著他的偉大的計劃,她只驚訝地聽著,讓他獨自說去。一堆廢話說完了後,他翻轉頭去聽無線電放音機,失神似的一句話不說。無疑地,他的計劃象夢一般的隱退了。

現在,每天晚上,他和波太太無實在丘八們所玩的“潘東”脾,並且是賭六便士的。在這方面他也是一樣,他一邊賭著,一邊還迷失在一種無意識的境界裡,或一種失神的沉醉裡或沉醉的失神裡,反正一樣,康妮看了真覺難受。可是她回到樓上就寢以後,他和波太太有時還要賭到早上二三點,安然地,怪沉溺地賭。波太太溺命不亞於克利福;她越沉溺,她使差不多輸得越多。

她有一天對康妮說:“那晚我輸了二十三個先令給克利福男爵。”

“他受了你的錢麼?康妮驚愕地問道。

“為什麼,當然啊,夫人!那是榮譽債呢;”

康妮嚴歷地遣責他們兩個。結果是克利福把波太太的年薪加了一百鎊;她賭的錢也有了。同時,康妮覺得克利福日見死氣沉沉了。

她最後告訴他,她十七號使要定了。

“十七!”他說,“什麼時候回來?”

“最遲是七月二十號左右。”

他怪異地、失神地望著她,飄忽得象一個孩子似的,但又奸詭形象一個老人一樣。

“你現在不會把我丟棄了吧,是不是?”他說。

“怎麼?”

“當你走了以後,我的意思是說,你一定會回來吧?”

“比什麼都一定,我將要回來的。”

“是的!好!七月二十!”

他很怪異地望著她。可是他實在是願意她走的,那是奇怪的。他的確願意她走,願意她有點小浪漫史,也她許懷了個胎回來呢。而同時,她這一定,卻又使他害怕……

她戰慄著,她等待著完全脫離他的時間,等待著時朵,等待著她自己、他自己的成熟。

“那麼當我回來的時候,我可以告訴克利福我要離開他。你和我便可以出走。他們決不必知道是和你走的,我們可以到外國去,是不是?到非洲去或澳洲去。你想怎樣?”

她這個計劃使他很興奮。

“你從來沒有到過殖民地去則不是?”他問道。

“沒有!你呢?”

“我到過印度,南非和埃及。”

“為什麼不讓我們到南非去呢?”

“是的,為什麼不?”他慢慢地說。

“也讓你不想到那兒去罷?”她問道。

“那於我是無所謂的,怎樣我都無所謂的。”

“那不便你快樂麼?為什麼不呢?我們不會窮的。我一年約莫有六百鎊的入息,我已經寫信去問過了,這數目並不多,但是也夠了,是不是?”

“於我這是很富裕了。”

“啊,那時就快樂了!”

“可是我應該離了婚,而你也應該離了婚才行,否則我們便要有麻煩了。” ‘要考慮的事情有多著呢。

另一天,她差別些關於他自己的事情。那時他們是在小屋裡。外面正在雷雨交加。

“從前你是一位中慰,一位暈官,而又是一位貴紳的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快樂的?”

“快樂?是的。我喜歡我的那位上校。”

“你愛他不?”

“是的,我愛他。”

“他呢,他愛你不?”

“是的!從某方面講,他是愛我的。”

“說點他的事情我聽罷。”

“有什麼好說?他是行伍出身的。他愛軍隊生活。他沒有結過婚。他比我大二十歲。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在軍隊裡很少與人往來,這種人便是這樣的,他是個熱情的人,並且是個很聰明的軍官。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在他的迷惑之下生活的。我讓他指揮著我的生活,這點我是永久不會懊悔的。”

“他死了以後。你覺得很痛苦吧?”

“我自己都差不多死去了,但是當然恢復了原狀時,我明白了我的一部分是死去了,但是我一向就知道那終是要一死了結的。其實,什麼東西不終是一死了結!”

她沉思著。外面雷聲轟響。他們好象是在一隻烘芒時代的巨舟內。‘“你的過去好象有無限的事。”她說。

“是麼?我覺得我已經死過一兩次了,可是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