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你想得到我的祝福對麼?我告訴你,不可能!”她含著淚水,“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他真正的愛,終於有一天會失去他!”
我一直不懂,米的第一句是什麼意思,永遠得不到他真正的愛,難道他和我在一起不是為了愛我麼?
我是在大學後才從別人那兒得知了當時的事情,原來,那個時候,米懷了他的孩子,他很害怕,甚至厭惡那個生命,他給了錢給米,要她把孩子打掉,米不捨得。
於是,他就和米分手了,他想透過這咱決絕的辦法完全斷絕米的念想,米不是那種有勇氣一個人生下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米懷孕了這件事情;也許再親愛的閨蜜也很難把不堪向你述說,她一直比你好,比你漂亮,讀書也比你好,男朋友很優秀,她習慣了你帶著身往和羨慕目光聽她講述甜美的生活,她怎麼能對你直述生活的巨大缺陷。
若當時我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我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
那個孩子,最後還是沒了。
可是,我和他彷彿完全沒有遭受那些詛咒的困擾,我們一直在一起,七年真的很長,長到讓我以為會永遠這樣下去。
我們一直有個不言明的約定,如果有了孩子,就順其自然結婚。
若沒有,就這樣先過著。
反正,我們年齡都不算大。
我們一起住了五年,可是,我卻從來沒有懷孕過,我並沒有擔心過什麼;我覺得生活圓滿,安定,我們的愛情溫和,甜美。
我們平時一起生活得很好,我們是那麼適合在一起生活的兩個人;我的身體和精神都還那麼年輕,我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需要一個孩子來點綴,更沒有想過,透過一個孩子來牽制他。
我想我理解七年前的他,他那時候還是個孩子,心高氣傲,一個嬰兒的到來完全脫離他的想象,他無法想象生活會帶離到怎樣的局面;可是,時間一點點過去,年輪一圈圈劃過,他已經在改變了。我不知道他是否在怨恨那個失去的孩子,我也沒有想象他其實在期待一個孩子,以某種贖罪的情緒。
我說了那麼久話,我有些累了。我要了杯冰水,清涼的柳橙味道。
我微微向熊那兒靠近,他把他寬大柔軟的肩膀給我,我就那麼靠著,舒服地靠著,繼續我的故事。
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樣,下班回到家。
他的工作室在城市的北邊,他在那兒還有一套房子,有很大的落地窗,天藍格調的客廳,廚房和橙黃嬰兒房,粉紫的臥房,全部出自我的設計,是為了我們的婚姻而準備的;而我堅定在這套市中心的房子住是因為離我的工作室很近,而且我不太愛開車。
一般他都開半個小時車回來和我住,他知道,我太習慣他,五年了,我已經忘記一個人該怎麼生活。那天,他下班回來的時候和平常一樣,七點差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和平常一親,他換了鞋過來首先親了親我的面頰;他像平常一樣和我一起吃了晚飯,然後坐在沙發上,邊喝咖啡邊看電視。
那天,我們在看捷克出品的《鼴鼠的故事》,肥肥的鼴鼠很可愛。
他只是,忽然說,“意蓮,我們分手吧。好麼?”
我還帶著沒有褪去的笑意轉頭看他,“什麼?”
“我是說,我們分手,可以麼?”他認真地看著我。
我只是,不知道說什麼,我完全反應不過來,連眼淚都反應不過來。
那是夏天的雷暴雨天氣,二十分鐘前,我正一邊做晚飯,一邊擔心路上的他,擔心雨會在他回來之前下起來。
這天的選單,是清蒸魚,西蘭花和西芹,是我們前一天晚上,在床上邊嬉鬧邊商量好看。
他的話剛脫口,天空像得到了一個訊號,豆大的雨滴開始迅速往下砸,然後瞬間就成了雨幕。
天空完全黑了,天空像被巫婆偷走了,天空不見了。
Ifyougoawayonthesummerday
Thenyoumightaswelltakethesunaway
然後,我去喝酒,我遇見你。熊,你知道的。你知道後來。
那一天,我不可思議地醉了,醉倒在熊溫暖的懷抱裡,好像回到媽媽的懷抱。
於是,我和熊成了朋友。這個城市很大,有很多人,可是,我常常覺得寂寞。
我沒有朋友,沒有一個真正可以說話的朋友;過去的七年裡,我放棄了太多自己的東西,我以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