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級的,雙方被弓箭射殺的武士更是數不勝數,周圍的海水被鮮血染得通紅。
小雪一邊揮刀擋著飛箭,一邊也跟著知盛跳到了對方的船上,什麼也不想,只是舉刀砍殺插白旗的源家武士,這場仗,一定,一定不可以輸,如果輸了,平家就完了,全部都完了。絕對不可以!她咬緊牙關,一招比一招凌厲,不多時,身上的直綴已經濺滿鮮血,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她望了一眼知盛,早已長髮披散的哥哥一身浴血,正手提長刀,和源家武士激烈的戰在一起,她手起刀落,飛快解決了身邊的兩個敵人,立刻就衝入混戰中。
“小雪,沒受傷吧!”知盛一刀刺入正在與他打鬥著的源家武士肩上,一邊大聲問了一句。小雪眼疾手快,立刻在那人脖子上補了一刀,道:“我沒事!”說完,又架開斜地裡刺來的刀,反手又殺了那持刀的人。
“不是我的血,哥哥呢?”她又加了一句,知盛又是一刀插入另一人的鎧甲中,不動聲色道:“一樣。”
周圍是一片搖櫓聲、戰船破浪前進聲、飛在空中的箭矢聲、兵士們的喊殺聲、踏步的聲音、刀劍砍到鐵甲的聲音、被砍倒、掉落水中的聲音,壇之浦的海面上充斥著震天動地的撕殺聲,到處是一片混戰。
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海戰嗎?沒有大炮,槍彈,魚雷,竟也如此的驚心動魄,這樣的場景讓征戰無數的小雪深深的震撼了,此時此刻,來自現代的自己居然就置身於這日本的古戰場中,置身於這慘烈的海戰中,為著平家,為著哥哥們奮力而戰,一切都是那麼不可思議,是命運的安排?還是宿命的註定?
午前時分,待知盛和小雪退回自己的船上時,潮水開始從西向東涌動,源氏的船隻被衝得七零八落,在源氏船上掌舵的舵手和水夫跟本難以操縱船隻。由於佔有潮流上方的優勢,平家戰船趁機奮勇向前。源氏軍逆著潮流難以前進,漸漸向滿珠,千珠方向敗退。平家軍緊追在後,向源氏軍發動了一輪又一輪的進攻,兩軍持續輾轉廝殺。
小雪在船上稍稍鬆了口氣,一個上午的戰鬥,令她的全身都象散了架一般,源氏的箭還是稀稀落落的飛來,但比起剛開始似乎已經弱了很多,她抬眼看了看身邊的知盛,散亂的長髮遮不住他眉宇之間隱隱透著的一份興奮,也是,照這樣下去,也許勝利就在平家這邊了。
“小雪,再堅持一會,平家一定會取勝的。”知盛轉過頭,堅定的說著。
小雪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忽聞幾聲慘呼,船身頓時搖晃起來,知盛臉色一變,忙去察看。”啊!“又一聲慘叫從自己的船上傳來,小雪心中一驚,定睛一看,在船上掌舵的舵手和水夫已經被一箭射死,船頓時停止向前,在海中心打起轉來。
“糟糕!”她暗暗大叫不好,只聽周圍平家的船上慘叫此起彼伏,中箭而亡的都是舵手和馬伕,失去舵手和水夫的平家船隻立刻陷入了隨波逐流的狀態。
她心裡大驚,按規矩海面交戰時是不能射殺對方掌舵的舵手和水夫的,源家怎麼會這樣做?如果總大將不下令,射手是不會那麼做的,那麼一定是上面下了命令。上面下了令,想到這裡,她的心裡又是一陣劇痛,源義經,又是你嗎?你為了毀了平家,就這樣不惜一切嗎?——
此時源氏的戰船上。
義經一臉不悅的盯著景時道:“景時大人,我才是總大將,你這樣擅自作主是什麼意思!”
景時瞪了他一眼,道:“我軍處境危險,只能用這個方法,不管用什麼方法,贏才是最重要的!”義經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道:“就算他們追上來,我們也未必會輸,我看是你心存恐懼吧,景時大人。”
景時哼了一聲道:“不錯,這個方法是有些卑鄙,但只要取勝,我想鎌倉公也會同意的,別忘了我並不聽命於你,我是鎌倉公派來督陣的,上次你放了鬼面,我想鎌倉公一定會不高興吧。”
“咚!”義經一臉鐵青,一拳砸在了船壁上,持刀轉身帶著家臣往甲板走去,準備再次投入戰鬥……
一眼望去,平家的幾百艘船隻都搖搖晃晃的停滯不前了,只是隨風漂流,義經的心裡忽然隱隱作痛,小雪,你也在這些船上嗎?你到底是在哪艘船上?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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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家的船隻此時已經開始亂了陣腳,由於大部分的船上的舵手和水夫都被射死,艘艘戰船好像掉入水中的落葉,任由海浪推引。
屋漏偏逢連夜雨,海水潮流的方向忽然在這時發生了改變,從原來的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