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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監獄。

我後來才知道這種把血食更換的事情其實在五百年土著的血祭史上屢見不鮮。

血祭的童男童女名額經常演變為各個部族之間權力爭鬥的手段,有些大長老就曾因為權力爭鬥失敗,被迫把自己的兒女那去獻祭自保;有些為了謀得更大的權力,主動把自己的兒女拿出獻祭;有些則私心發作,把別人的兒女去偷換自己作血食的兒女。

所謂神聖的血祭,內部也和中土朝廷官場的勾心鬥角一樣骯髒,暗地裡有著無數不得見光的活動。

我們在昂山素星對獄卒的解釋裡是某位長老的嫡親後代(我和慕容芷和某對土著男女已經換了衣服和牢房),他又向獄卒許諾了給他們家族的好處,於是我們就輕鬆走出這個不想再來第二次的地方。

昂山素星被我切斷的手傷口圓滑整齊,我們在牢內盤桓了半個時辰出去,期間王啟泰接好了他的斷肢,表面看起來素星的手行動如常。但王啟泰告誡以素星的年紀和恢復力,還是需要半月才能完全痊癒。

素星沒有領我們沿著山道折回北坡——這當然不合我們的計劃——而是徑直把我們帶下了大祭臺。獄卒得了素星的好處,也對我們這種不合常理的舉動視而不見。

我們和素星在谷底分別,王啟泰把我和慕容芷引到谷深處——深谷口無人把守,也無人敢在這裡把守——那片被黑霧封住,不知深淺的地方就是食塵蟲的巢穴,最深的地方就是墜星山洞府所在。

“再給我複述一遍對付食塵蟲的方法。”

王啟泰說。

“早給你講過很多遍啦。”我覺得他太羅嗦了。

“臨事而懼,如履薄冰。這是我們儒門聖賢的教導,你們這次務必成功,再複述一遍也沒有錯。”

“食塵蟲隱在黑霧中,還能縮地。我們需要緊隨入谷,一面感應它氣息的存在,一面防止它從巖壁或者地底冒出突襲。在不出手的時候務必保持活死人狀態的絕;食塵蟲的眼睛睜開時,就用中品級的兵刃或者雷咒毀壞它——眼睛是每一個部分的要害,雖然魔眼會影響我們的神魂,但不要猶豫害怕,妖物最猙獰的時候也是它最弱的時候。”

慕容芷背書一般流利地複述完全。

“恩,有小芷在,我就對小空放心了。”

王啟年點頭,

“我負責破壞墜星山的陣法,學仁和素星長老會在血祭那天帶將士和反寶焰的部族發難,老族長到時現身和寶焰戰鬥。你們的任務只是殺死食塵蟲,然後在十月十五rì回到這裡與我們匯合。不要去試圖開啟墜星山的洞府,那裡還有天火護住門戶,不是你們能應付的。取得洞府不是當務之急,消滅昂山和食塵蟲後我們再慢慢計較。”

“明白了。”慕容芷滿口應道。

“就此別過,十月十五rì再會。千萬保重。”

這是王啟泰最後一句話。

我們義無反顧地踏入了黑霧中。

……

我想慕容芷一定不會聽從王啟泰不要去開啟墜星山洞府的告誡,因為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我披掛了上品火眼狻猊甲,腰間佩上中品斷金寶刀;慕容芷則裡襯中品軟甲天蠶衣,佩上品匕首金目鯛。我們的納戒裡丹藥和外傷藥充裕,身體和jīng神都在最好的狀態。

到洞府有近兩天的路程,折返又是兩天。十月十五rì趕回的話,我們有三天的時間來試試如何開啟洞府門戶——當然前提是先把食塵蟲殺掉。

黑暗充滿了深谷。

逆著黑霧噴出的方向我們小心前行,她的體香和我的氣味在各自的鼻尖縈繞,只有我們的嗅覺還能提醒相互之間一臂之隔的位置

黑暗中,人幾乎喪失了實感。

——即使我已經有了築基層次敏銳異常的六感。

眼識、耳識、觸識都變得稀薄飄渺,連時間的流逝都幾乎要在我的意識裡淡忘。

普通人在這鬼地方摸瞎子般走上兩天路,即使不出來妖怪,腦子也該崩潰掉吧。

我想起了小黑屋裡的修煉,似乎就是為了今天的情境所設。

“一步,兩步、三步……”

我默默計算起自己的步數來。

無論外物如何,我只要保持一貫的步距往前走下去就行了。王啟年當年必然也是懷著如此堅固的道心在這絕地探索。

擊潰人心的不是外在的黑暗,還是內在的妄念。

“不要這樣。”

我隱隱約約聽到陌生的女聲,旋即悟道是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