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開公司做生意的人,既喜歡跟官口的人打交道,又不喜歡跟官口的人打交道。
做生意圖財,目的相對而言就比較單純一些,但官口這塊是另一方天地,裡面的人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
想要跟官口這塊混好了,那就得什麼佛都得拜,什麼香都得燒;
就比如安天偉這樣的,跟高層已經建立起了一定的聯絡,但真正在遇到事情的時候,還得看下面的人賣不賣這個賬。
如果不賣這個賬,安天偉這事和官口有聯絡這事,反而會加重或者坐實了沙漠之狐投資集團的麻煩。
但反過來,如果處理這塊事情的人,正好是特別賣這層關係的賬,那麼很多事情就會好辦的多。
這人與事的處理,在官口這塊,可是一門超級大的學問。
安天偉挺煩這種,他根本就不是這種型別的人。
所以立案通知書先到了沙漠之狐投資集團的時候,張金同知道這是立案的人先給沙漠之狐投資集團賣了一個好,討了一個人情。
這個人情到底是衝著誰來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但也僅限於此了,既然通知書到了,案子肯定要辦,現在在官口這塊,誰也不敢亂幹,都有規有矩的,按發照著條條框框來,因為一旦遇到一個硬茬,在法治社會之下,在自媒體時代,就會有無盡的麻煩。
一旦事情鬧大了,就真的會有人倒黴,丟職罷官都算輕的了。
上午的時候,執法人員就到了沙漠之狐投資集團公司,將公司的電腦都封著了,要查詢證據。
安天偉操作的那臺電腦就成了是直接的證據。
“張總,這臺電腦我們需要搬走調查。”執法人員很公正的說道“我們會給你們出具手續。”
來了五個人,四個人在找沙漠之狐投資集團的人問話,另一個看起來像是帶隊模樣的人,給張金同使了一一個眼色,張金同便跟著這位帶隊的人走到了外面。
“張總,你們也真是會搞事情,怎麼搞到蔣志超的頭上去了?”
“我們也不想的啊。”張金同對官口的人自然不會得罪,更何況現在想要在金融圈裡混,官口上的人位置比他做生意時還要重要,就更加不會得罪了。
“不想還能把事情搞成這樣。有什麼問題,非得弄到立案的地步?整個市場上每天發生的事情很多很多,我們執法人員就這麼點,忙不過來的!”
張金同有點摸不準有這位爺的路數,到現在為止,這位爺還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傾向性,他也不好先自己站位。
現在事情已經出了,張金同的本意是要解決問題,以和為貴。
跟蔣志超打,張金同看的出來,肯定得付出代價的。畢竟蔣志超在金融圈已經玩了這麼多年,有很多辦法來搞沙漠之狐投資集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別是現在沙漠之狐投資集團才開門沒多久。
“張總,我知道昊天集團也有些門路,沙漠之狐投資集團自然也有存在的理由,但是不論怎麼說,我們執法肯定公正。這事,如果查實了沙漠之狐投資集團確實有違法行為,那就怪不得兄弟我了。”
帶隊人姓卞,叫卞存良,張金同以前和卞存良也沒有深入的打過交道,現在見卞存良一幅要公事公辦的樣子,琢磨了一會才道“其實,卞隊,我們真不是想要跟超哥起什麼摩擦。而且我們肯定是守法經營。”
“那是最好。你們有沒有違法,你說了不說,我說了也不算,得證據說了算,對吧?這事立案了就得有個結果。你們等著調查結果吧。”
卞存良說著話的時候,瞅了一眼張金同,見張金同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便有些不屑的搖了搖頭。
正好這個時候固定證據收繳證物的人都已經弄好了,公司幾臺電腦都被搬走了。
卞存良帶著人走了之後,張金同有些不明所以的將卞存良跟他接觸時所說的話跟安天偉倒了一遍。
“我是真搞不懂他這葫蘆裡賣什麼藥了。這一點態度和傾向性都沒有,我也沒辦法知道要燒哪根香啊。”
“說他們太忙,是怪咱們在他們這麼忙的時候還給他們添亂。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我們能和蔣志超私下解決,也不至於鬧到他們那兒去。現在案子立了,他們就得拿出個公正的態度來。所以說,他給我們說的意思就是,功夫在立案之前。”
“提醒呢?”張金同恍然大悟。
“差不多吧。還有一層意思大概就是告訴咱們,他們一旦查出來問題,定了性了,咱們就不要跟他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