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更濃了些。
老闆一驚。
海哥這動作他知道是什麼意思。他開始的想法是說出五百,也許還有點討價還價的餘地,可是海哥根本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張開的五指所代表的都是整數,五百不是,那就只剩下五千。可是,海哥的手依舊張著,這代表的意義就有點令人恐懼了。
五萬?……老闆不敢相信這個數字是真實的。
如果是這個數字,他這趟草藥加山貨不單賺不了錢,這麼多天的辛苦不說,還要絕對的賠上一大筆。
“海……海哥,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老闆幾乎是帶著些哀求的語氣了。
“羊老闆,這可不是我海子要為難你。實在是老大有交待。也不是對你一個人。”
“可如果是這樣,最後大家可就都不願意將貨朝清源市送了。賺不到也就認了,小虧一點也認,但這虧的太多了。海哥,我一家老小就指著這活日子。”老闆繼續哀求著。
被叫著海哥的男子,見老闆已經懂了他五根手指的意思,這才將手放了下來,笑呵呵的說道:“你們送不送貨來,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是進了清源市,就是這個價。”
老闆見海哥這兒口咬的實在太緊,基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牙一咬道:“海哥,既然這樣,那我只能將這貨拉走了。”
“拉走?”海哥頓時冷笑了起來:“羊老闆,你也不是第一天跑貨,怎麼能說出這麼不懂規矩的話?你覺得貨進了清源市,還能出的去?”
老闆正欲上車的腳停了下來,臉色發白。
此次清源市之行,感覺上猶如龍潭虎**一般。他這趟虧也得虧,不虧也得虧了。
老闆是闖蕩江湖之人,眼見著事不可為,且又落在了人家的地頭,牙一咬道:“海哥,既然如此。可我沒有帶那麼多現錢。”
“沒關係,拿貨抵。我們凌華公司可是非常誠信的。說什麼數目就是什麼數目,不會隨意加也不會隨意減!”
海哥招了招手,他身後的一個小青年將指間的菸頭彈出很遠,徑直上前,將老闆一把從車門邊拽開,拉開車門就要上車。
“海哥?!”老闆臉色大變。
“不要急,卸點貨下來抵賬。你慌什麼?又不是要你的整車貨!”海哥非常淡然。
老闆大急。
他可是清楚的很,什麼卸貨抵賬,只要車進了這幫兔崽子的嘴裡,再想要他們吐出來,那比登天還難。
他快步上前,一手將車門撐住,阻住了要上車的小青年的前路,臉卻轉向海哥。
“海哥,你老人家高抬貴手,給我留條活路啊!”
這一車草藥和山貨,成本足有二十多萬,再加上沿途跑車的成本,接近小三十萬。如果就這麼一車給端了,他會元氣大傷。
海哥眼一瞪:“怎麼?”
“海哥,給條活路吧。”老闆不依不饒的將手撐著車門,死活不讓小青年上駕駛室。
這是一條底線,破了他就完了。
海哥不耐煩的又朝後面招了招手,他身後站著的幾個瘦成蝦米的小青年立即 衝上前,二話不說,衝著海哥就是一通暴揍。
這塊露天場裡,並不是只有老闆一個人一輛車,可說是各種物品堆積如山,各種人穿流不息。
但無論是誰,看到老闆被揍,再一看站在一邊的海哥,立即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安天偉坐在駕駛室後面的鋪位上,盤著腿,靜靜的看著發生的這一切。直至最先一位要上車的小青年坐上了車之後,才沉聲道:“這有人了!”
小青年不及防車裡還坐著人,老闆在外面被胖揍,照說裡面如果有人,早就應該出來了,這樣的心理慣性之下,被突然發聲的安天偉嚇了一大跳。
“我艹你瑪,你想嚇s老子啊!”小青年頗為兇惡的朝安天偉一瞪眼。
安天偉一笑,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往前一弓身,單手搭在正駕的椅背上,另一手輕輕一推。
“這裡有人的。你坐錯了位置。”安天偉的聲音很輕,像是提醒,又像是自言自語。
不過,小青年的反應和安天偉這輕聲輕語相比,就太激烈了。
沒有完全閉合的車門“咣”的一聲被小青年的身體撞開,隨即又直接從車門裡飛了出去,正砸在對老闆拳打腳踢的一個小青年身上,兩人一起滾出多遠。
安天偉悠然的坐到了駕駛位置上,一關車門,一扭鑰匙,將車打著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