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刺痛之中帶著癢。
那眼神似飄搖不定的舟,好像把人的心也一塊承載了去。
“願意同我一起,放縱一回嗎?”
語氣中盡是渴求和慾望,蠱惑她的施捨,讓他如願以償。
“你!你強人所難,我不願——”她話未說完,腰上一緊,殘餘的話便溫吞地淹沒在唇齒間。
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這已經算不上親吻了,猛烈的感官衝擊讓安楚跌進更深更柔軟的漩渦裡。啃咬,撕扯,安楚心裡再度失衡,不肯認輸地反咬回去。
血腥味濃重,在二人的舌尖交纏蔓延,鐵鏽味很衝,只鑽人的腦髓,安楚這才清醒了大半。
這場面已經晉升到菜雞互啄的級別。
“我並不是強人所難的無賴,但你非要這麼撩撥,今日那我便強人所難一回。”
裴謙這話滿是賭氣,安楚也不曾愧疚,只覺得這人真不經逗,雖是好看,心眼子著實芝麻大小。
安楚不動了,畢竟動不動差別不大,還不如省點力氣,她安撫道:“睡我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好處,我能幫你拿回你想要的,順帶還能解決你身上的毒,何樂而不為?。”
“那你說,我想要什麼呢?”
“你湊過來,我說與你聽。”
安楚故意壓低了聲音,床榻之間根本沒辦法施展拳腳,就算是施展了,安楚也不一定能佔上風,故而裴謙也沒放在心上。
他湊了過去,只聽安楚含糊地緩緩吐出一個字的音節,一陣急躁的敲門聲將他們倆強行拽回了現實。
安楚掩耳不及迅雷之勢一口咬上裴謙的肩膀,惡狗撕咬一般,不死不休。
裴謙在短暫的失神中被痛苦喚醒,一同栽了下去,掉進更深的地方,陷進更深的沼泥裡。難得他還記得,這個時候不能把身體的重心壓到安楚身上,半撐著身子這才給她留足了空間。
雲滄海門前一跪,朗聲彙報道:“主子,形中書院院長趙大人到訪,在會客廳候著呢。”
“出去,今天不見客。”
“是。”雲滄海聽見了裡邊的動靜,不由得訕笑一聲,趕緊領命退下了。
安楚壓低聲音,她內傷未愈,真沒什麼還手的餘地:“公事也不管了麼,國公爺。”
輕薄的幃帳不只是什麼時候落下的,簾後人影僵持。
裴謙冷然一笑,低壓的嗓音落在安楚耳裡飄渺得似雲似紗:“哪有這事重要?”
安楚也笑了,她摁壓住低聲的喘息,沉聲道:“這個節骨眼上,你突然稱病,想必也是猜想到了自己的處境,郢都中孤立無援的滋味不好受吧。”
裴謙寒森森道:“誰說我孤立無援了?”
安楚已經放棄掙扎了,幾乎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她甚至已經說服了自己,就算是要做那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總不能為了貞潔上吊自殺吧。
“你呀,國公大人。在郢都不都是這樣麼,乾的都是刀尖上舔蜜的活計。糖已經到手了,下一步是不是該捅刀子了?”
“主子!不好了!”雲滄海跟踩了油似的又滑了回來。
“都說了誰都不見,天塌了再跟我談。”裴謙已經很不耐煩了。
雲滄海都快哭出來了:“主子!大小姐也回來了!您還是見一見吧。”
“……”
“……”
兩人呆呆相望,兩雙疲憊不堪的眼睛撞到一塊兒,一時竟無語凝噎。
接二連三的打斷,裴謙已經被氣笑了。
安楚趁機一腳踢開對方,朝門外喊道:“雲侍衛,準備一些沐浴的水,這會兒要用。”
“啊,是,楚姑娘。”雲滄海一抬頭,趕緊點頭哈腰地去準備沐浴的水,速度之快,叫人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