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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程度不亞於大街,只有一點不同,就是在聖詹爾士可以看到的幾乎全是工人。在這裡,買賣是在街上做的;一筐筐的蔬菜和水果(所有這些東西不用說都是質量很壞的,而且幾乎是不能吃的)把路也堵塞住了,所有這些,像肉店一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房子從地下室到閣樓都塞滿了人,而且裡裡外外都很髒,看來沒有一個人會願意住在裡面。

但是這一切同大雜院和小衚衕裡面的住房比起來還大為遜色。這些大雜院和小衚衕只要穿過一些房子之間的過道就能找到,這些地方的骯髒和破舊是難以形容的;這裡幾乎看不到一扇玻璃完整的窗子,牆快塌了,門框和窗框都損壞了,勉勉強強地支撐著,門是用舊木板釘成的,或者乾脆就沒有,而在這個小偷很多的區域裡,門實際上是不必要的,因為沒有什麼可以給小偷去偷。到處是一堆堆的垃圾和煤灰,從門口倒出來的汙水就積存在臭水窪裡。

住在這裡的是窮人中最窮的人,是工資最低的工人,摻雜著小偷、?子和娼妓制度的犧牲者。其中大多數是愛爾蘭人或愛爾蘭人的後代,甚至那些還沒有被捲入他們周圍的那個道德墮落的漩渦裡面的人,也一天天地墮落,一天天地喪失了力量去抵抗貧窮、骯髒和惡劣的環境所給予他們的足以使德行敗壞的影響。

但是,倫敦的貧民窟並不止聖詹爾士一處。在一大片像迷陣一樣的街道里隱蔽著成百成千的大大小小的衚衕,這些衚衕裡的房子對於凡有可能稍稍多花一點錢租個比較像人住的地方的人來說,都實在太壞了,這些貧窮到極點的人們的藏身之所是常常可以在富人們的華麗大廈緊鄰的地方找到的。例如不久以前,由於檢驗一個屍體,很體面的人們居住的波特曼方場附近的地方被描寫成“一群因骯髒和貧窮而道德墮落的愛爾蘭人”的住所。在如同朗?愛克及其他雖然不是貴族式的但也夠體面的街上,有許多地下室,這裡面常有病弱的小孩和穿得破破爛爛的飢餓的女人爬出來曬太陽。緊靠著倫敦第二個大戲院德留黎稜戲院的是這個城市的一些最壞的街道:查理街、英王街和派克街。這裡的房子也是從地下室到閣樓都住滿了貧苦的家庭。在韋斯明斯特的聖約翰教區和聖瑪格麗特教區,根據統計學會會刊的材料,在1840年,5366個工人家庭住了5294所住宅(如果這還可以叫做“住宅”的話);男人、女人和小孩,總共26830人,不分男女老幼地擠在一起,在這些家庭中有四分之三隻有一個房間。在漢諾威方場的貴族教區聖喬治,根據同一材料,有1465個工人家庭總共將近6000人在同樣的條件下居住著;其中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家庭每一家不超過一個房間。這些不幸的窮人(連小偷也不希望在他們那裡找到一點什麼)是怎樣受著有產階級的在法律掩護下的剝削呵!上述的德留黎稜戲院附近的這些糟糕透頂的房屋是按照下列標準收房租的:地下室是兩個房間每星期3先令(1塔勒),一樓是每個房間4先令,二樓是41J2先令,三樓是4先令,而閣樓每間是3先令。這樣,僅僅查理街的?常捱餓的住戶每年向房主繳納的貢稅就達2000英鎊(14000塔勒)之多,而上述的韋斯明斯特的5366個家庭一年繳納的房租則達40000英鎊(270000塔勒)。

但是最大的工人區是倫敦塔東邊的懷特柴泊和拜特納?格林,倫敦的工人絕大部分都集中在這裡。我們聽聽拜特納?格林的聖菲力浦斯教堂的牧師格·奧爾斯頓先生是怎樣講自己的教區的吧:“這裡有1400幢房子,裡面住著2795個家庭,共約12000人。安插了這麼多人口的空間,總共只有不到400碼(1200英尺)見方的一片地方,由於這樣擁擠,往往是丈夫、妻子、四五個孩子,有時還有租母和祖父,住在僅有的一間10—12英尺見方的屋子裡,在這裡工作、吃飯、睡覺。我認為在倫敦的主教喚起公眾注意這個極端貧窮的教區以前,城市西頭的人們知道這個地方並不比知道澳洲和南洋群島的野人更多一些。只要親眼看一下這些不幸的人們的苦難,看一看他們吃得多麼壞,他們被疾病和失業折磨成什麼樣子,我們面前就會顯現出這樣一個無助和貧窮的深淵,僅僅是這個深淵有可能存在,像我們這樣的國家就應該引以為恥。我在工廠最不景氣的三年間在哈得茲菲爾德附近做過牧師,可是,我在那裡從來沒有遇見過像在拜特納?格林看到的這種窮得毫無希望的情形。全區在十個當家人當中,很難找到一個除了工作服外還有其他衣服的人,而且工作服也是破破爛爛的;他們中有許多人,除了這些破爛衣服,晚上就沒有什麼可以蓋的,他們的床鋪也只是裝著麥稭或刨花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