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語安慰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她們,誰都不準。”
這是對她,對自己,也是對他們的孩子,做出一個拼盡所有去兌現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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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兒受驚,康熙很是自責,連帶著原先要責問胤禛和寶音託雅之事也擱在了一旁,先是宣了太醫院的院使為蓓兒號脈,開了幾副壓驚藥,繼而又把罪魁禍首——康熙最小的兩個兒子胤祁和胤秘狠狠責罰了一通。
原來,在寶音託雅出了乾清宮後不久,康熙便帶著蓓兒去了南書房考較幾個正在進學的年幼兒子。因胤祁頑皮,沒有完成好課讀佈置的功課,被康熙訓了幾句。胤祁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又對這個突然冒出來卻很得康熙寵愛的蓓兒很是不屑。
彼時適逢午休,胤祁帶著胤秘去玩,見蓓兒眼巴巴地看著他們,一副很想去的模樣,便假意帶她去了御花園遊玩。等到了一個較偏遠的地方,就吩咐兩個小太監將蓓兒抱到了假山上,胤祁和胤秘這兩個小壞蛋便捂嘴一笑,跑開了。
直到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蓓兒才開始害怕起來,抓著假山的一角嚎啕大哭。這一哭不僅招來了寶音託雅,還引來了胤禛。
他本是受康熙之命入宮,然走到乾清宮外,便見胤祁二人鬼鬼祟祟地迎面走來,聽到他們小聲地嘀咕著適才的惡作劇,他一把拎起他們二人的衣領,問出下落後便直奔御花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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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你真的是我阿瑪
95、雨過天晴 。。。
?”坐在馬車上,蓓兒仰著小臉望著胤禛。
此時,馬車裡的三個人都是一臉憔悴,胤禛和寶音託雅一夜未閤眼,而蓓兒適才大哭一場,眼睛也是紅腫不堪,卻膩在胤禛的身上不下來。
胤禛點點頭,親親蓓兒的前額:“以後不準叫‘伯伯’,只准叫‘阿瑪’。”
“好,阿瑪阿瑪,咯咯~我終於有阿瑪了!以後再也不用對著畫像叫阿瑪了!”蓓兒歡呼著拍手笑道。
而寶音託雅坐在一旁望著這父女二人,隱隱想笑。看某人僵硬的姿勢就知他從未抱過女兒,而蓓兒是個黏人精,總會找自認為最舒服的姿勢待在別人懷裡,而這個姿勢,抱著她的人卻會很累。可是,胤禛卻沒有任何的疲憊和不耐,完全是甘之如飴,樂在其中。
“額娘,額娘,”蓓兒叫著她,隨即伸過小手拉住她的,美滋滋地說道:“額娘沒有騙蓓兒,阿瑪的手真的很大很暖和,還很好看。”
好看?胤禛不自然地挑挑眉,不待她躲避他灼熱的視線,反手握住她的手,就這樣,她和蓓兒的手都被他牢牢攥在一起。
“這一生,我都不會再鬆開。”
溫熱的液體從眸子裡緩緩流下,她點點頭。他不禁一笑,順勢將她拉進懷中,一左一右抱著他這世上最愛的兩個女人。此時,是這般幸福。
睏意漸漸湧來,她閉上眼,倚著他的肩,沉沉地睡了過去。
三年來,她還是第一次,睡得這樣踏實。
原來,即使誤會再深,分開得再久再遠,她依舊還是那個小女人,跑得了人,卻丟不掉心。
況且,在這世上,還有一樣是將他們彼此緊緊聯絡在一起再難分開的——愛的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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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府裡回到別院上,胤禎見到下人們臉上不自然地神色,隱隱猜到了什麼,徑直走到寶音託雅母女居住的院裡,腳下的步子卻遲疑了起來,最終,敲了兩下房門,得到的依舊是她淡淡的回應。
他推門而入,果然見寶音託雅正坐在床邊收拾東西,而蓓兒則坐在收拾好的包裹上看著自己,怯怯地喚了聲:“十四叔。”
他走過去,摸摸蓓兒的頭,看向寶音託雅,嘆道:“你還是要回到他身邊?”
“嗯。”她沒有抬頭,只是輕聲應道。
他自嘲地一笑:“我就知道,我終究留不住你……”
她收拾的手頓了下,很快繼續忙碌起來。
他突然扳過她的肩,吼道:“他那樣對你,還值得你如此留戀他?”
“他是我女兒的阿瑪,是我愛的人,從始至終,我的心裡,只有他一個。”她望著他冒著怒火的眼,平淡地回道。
“那我呢?你既是如此捨不得,為何還要跟我走?!”
強壓下的心情又一次起伏,她忍不住高聲問道:“十四阿哥,這話是該我問你吧?我為何會離開京城?三年,整整三年,我等了十二年才得到恩准能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