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了。”
“是”黃知州額頭冷汗淋淋,也不敢伸手去抹,輕咳一聲,道:“經審訊查明,萬春苑掌櫃、老鳩,及花魁媚兒,仗勢欺人,欺壓百姓,魚肉鄉里,總共犯有十六樁重罪”
杜文浩忍不住想笑,還是板著臉道:“十六樁罪?都有些什麼罪名啊?。
黃知州拿著供詞,抑揚頓挫吟誦道:“經查,萬春苑媚兒等,犯有以下十六樁罪:糾集匪眾,謀害朝廷命官,謀逆不義,此其一;擅以祖輩立誓而不尊,令祖輩遭惡咒,不孝,此其二;詐稱祖父母、父母喪,不孝,此其三;傷人反誣朝廷命官,此其四;持械滋事傷人,此其五;逼人妻女為娼,此其六;豪奪良田,此其七;販良人為奴婢,此其八;擅監禁欠債人致其瘋癲,此其九;,”
杜文浩擺手道:“行了。你的擬處意見呢?。
“萬春苑掌櫃、老朝及媚兒、兩個女婢,以及參與謀害大人的主犯,本人一律斬首,並株連五族,其家十六歲以上男丁絞,女眷流三千里充軍。家財抄沒。其餘從犯分處絞、流、徒、杖等刑。”
“嗯,你們認定的這些罪名,相當一部分都是十惡不赦的重罪,按理是要株連的,不過,認定這樣的罪名一定要慎重,這些犯罪都有真憑實據嗎?。
黃知州陪笑道:“哼哼!卑職謹記提刑大人指示,這些都是據實查明的,人證物證都在,鐵證如山,人犯也均供認不諱。”
“是嗎?”杜文浩站起身走到媚兒等人面前,低頭察看,只見這些人差不多都已經飽受酷刑,所有人臉上、身上都是皮鞭抽打的痕跡,凝固的血液將衣衫沾附在肌膚上,身子挪動都會扯動傷口撕裂痛疼。
媚兒和兩個婢女更慘,除了滿身的鞭傷之外,纖纖素手都被損子夾得血肉模糊,腫得跟小蘿蔔似的,十指指甲更是被生生拔了下來。她們艱難地抬起頭望著杜文浩,臉上都是哀求,嘴唇蠕動,卻說不出話來。
杜文浩見她們嘴唇乾裂,吩咐押解的皂隸拿些涼水給她們喝。
媚兒臉上浮現出不解和感激,咕咚咚一口氣喝了大半瓢。終於澀澀地說出了聲音:“多”多謝大老爺”求”求大老爺繞命!”
杜文浩道:“剛才黃知件唸的爾等的罪名,都屬實嗎?”
媚兒艱難地磕了一個頭:“屬,,屬實,”求大老爺,,饒命”。
杜文浩又問了其他人犯,都低頭認罪,哀聲懇求杜文浩饒命。
杜文浩回到椅子上坐下,他能猜出其中內幕,酷刑之下,沒幾個。人扛得住的,要逼問出十惡重罪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些人仗勢欺人是有的,但恐怕罪尚不至死。
杜文浩對黃知州道:“知州大人,你轄下出瞭如此謀逆大案,你身為一州父母官,又該承擔什麼罪責啊?”
黃知州心裡咯噔一下,他酷刑拷打,為這些人網路罪名,想丟卒保車,沒想到杜文浩還是把矛頭指向了他,慘然撩衣袍跪倒:“卑職御下不嚴,發生這等謀逆不義大案,實難辭其咎,甘願引咎辭職。”
說到這裡,黃知州匍匐在地,話語嗚咽,老淚縱橫。
杜文浩原本沒想把事情搞得這種複雜,本來只想帶冷掌櫃下山跟黃知州說明情況就算了,沒想到下山之後,聽說媚兒四處搜尋自己,這火氣就上來了。知道沒有黃知州在後面撐腰,一個青樓女子不敢如此囂張。所以決定好好治治他們。
眼見媚兒等人遭受如此酷刑,而黃知州也被整得夠嗆,應該會從中吸取教了,當下長嘆一聲,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黃知州,咱們身為百姓父母官,當為百姓著想,為民造福,而不能縱容這些惡勢力禍害百姓。他們是瞎了眼惹到了本官,算他們倒黴;這案子才會如此了結,若是換個人,他們欺凌的只是個平頭百姓呢?只怕早已經被舊川愕死整武了!若縣聽任泣此黑桑勢力猖狂下夫。只會七不口爾怨恨我們,須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失去了民心,江山社稷就危險了!”
“是是,卑職謹記大人教誨。”黃知州冷汗盈盈。
“話又說明來,實事求是地將,這萬春苑所作所為是否真如此惡劣,本官不知,對媚兒和她的婢女糾集打手企圖謀害本官之事,當時本官等人身著便服,而她們當時又的確不知本官真實身份,不是明知朝廷命官而企圖謀害,所以嘛,只能算一般的毆鬥之罪,不能硬套在謀害朝廷命官的十惡謀逆上面去。這樣就不實事求走了。”
媚兒聽到這話,滿是傷痕的臉上盡是錯愕。想不到杜文浩會為自己說話,心中一陣溫暖,伏地失聲痛哭,哽咽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