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在各自位置坐好。待最後一男兩女上車之後,大巴收回階梯,封閉開啟的艙門,無聲無息地駛出了這個“崑崙”外最後的小鎮——由此再向西去,便是云溪省神秘複雜、綿延數百里的深山區,一直延伸到雪山之下。
診所門外,一身短打裝扮的老者望著大巴遠去離開視線,面色卻是依然凝重。他身側年約四旬的中年漢子將門前招牌收下,側頭開口問道:“師傅,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立即回門中通知掌門人及諸位同道,你在此守好你幾個師弟師妹,不要讓他們在鎮內亂跑。”老者披上長衣,交代自己這臨月門中的弟子道,“若是為師沒有記錯,他們乃是千年前魔教餘孽,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他話音猶未落下,瞳中正對的夕色光影突地一暗,像是有什麼東西遮擋了日華一般。漸漸由視線下方浮起的血色如絲如縷,竟是迅速將整個天地染得血紅。空氣中便隨即漫開一股奇異而濃重的血腥氣味,混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清朗……像是在某個屠宰場中,突地擺放了數千株香蘭掩蓋那血氣一般,讓人難以理解……
老屋陳舊黃黑色的外牆上,晚霞映照的屋簷陰影正濃。在其沉沉掩映下的一段墨色,悠忽間流轉下沉,化為纖細優美的身體線條,靜靜落於地面。
這一切似乎發生的很慢,慢到老者熟悉的嗓音依舊顫動於脆弱的聲帶之間;又似乎發生的很快,快到屋簷下燕兒驚慌掠過半空的一瞬,整個世界便被無邊無際的血色籠罩。
空氣中,滿是好似人類肌理、骨骼被撕裂的聲音,淒寒無比地凋落……
“你的覺悟……似乎遲了些。”由雕花房簷陰影中落下的那個身影,用一種沒有人類情感的聲音緩緩開口,“傷害過他的人,我